不就是掉个牙,谁又不是没被笑过。
六娘嘟了嘴,就窝到牙长出来怎么了?白长了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重新学吃奶耻度已经够高了,居然还得重新换牙!她哪有真正的小孩子那么心宽,顶着白云奶奶的牙自己照镜子瞅一下都觉得伤眼。
看她赌气,三郎连忙换了态度,眼珠子一转:“下月初八佛诞日,大慈恩寺的庙会你不去吗?”
大慈恩寺作为国寺一样的存在,平时上香的都络绎不绝,逢一些重要的菩萨诞日都会在寺外开坛*,因而形成了京都最大的庙会,最是热闹不过。
这个……怎么可能不去?
四月初八乃是释迦牟尼佛诞日,大慈恩寺连开七天道场,是最盛大的一场,错过一次就是一年。
看出她神色松动,三郎奸笑:“反正初八你都要去,晚这八天你也长不出牙来,何必呢?”
瞪他一眼,六娘到底被说服了,兴冲冲的禀了吴氏要跟着安老爷和兄长们一起出门。
这段日子廉国公府那位“二公子”并无什么反应,安真未与吴氏略松了口气,只当自己自作多情了。女儿因为换牙的事羞于出门,在家一窝一个月,吴氏也心疼,就忘了原先约定的话,痛快的放女儿出门了。
不得不说,古代靠这个混碗饭吃的师傅们本事都是过硬的,比后世那些花稍强多了,一场口技虽说只是学各种鸟鸣、动物叫声,居然也能学出百鸟朝凤的热闹,夏夜荷塘的生机,六娘听得如痴如醉满眼赞叹。
安老爷端着茶,不动声色的瞟了眼楼上,听说那位二公子今天也来了?
他在儿子跟前儿嘴硬,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就要牺牲孙女幸福,这回出来是临时起意,来了以后习惯性留意消息,他是常客,伙计也乐意多说几句给他,却知那位廉国公府的二公子陪着瑞王世子一块来了。
安老爷心里一跳,被强压下去的思绪又翻腾起来。
安家的艰难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朝中无人难做官!安家人相对都比较踏实,并无惊才绝艳之辈。自家那点银钱,不足以为儿子们的前程砸开一条路。
安老爷不是没能耐赚更多的钱,可他也是太聪明,深知没有硬实的靠山生意都不敢做太大,否则便如小儿抱金砖少不得被人惦记了去,没有自保之力,轻则破产败家,重则伤及性命。
这种被生生捆缚住手脚的感觉安老爷如何能甘心?若孙女能嫁入高门,安家总算有个依靠啊!往后儿郎们争气,又无财力之忧,安家何愁不兴?
留心着楼上动静,安老爷心里不无惋惜,廉国公府的嫡次孙,唉,难办啊,父母俱全规矩森严,他舍不得孙女将来落个妾的身份,可是要嫁这样的人家无异于痴人说梦,心里犹疑不定,到底该怎么办呢?
唉,要是瑞王世子他怎么也得搏一搏,瑞王当年不惜闹得满城风雨娶个有皇商外家的小官之女,世子未必没有乃父之风,好生筹划一下,他家乖孙女未必没有机会挣个荣华富贵。
可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