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尉一噎。认真去想:“要是我……要是我……”呃,要是他。家里一大堆人可以使唤……
倒是长喜这种下人更了解这里头的道道儿:“若是我们想打听别的府上的消息,要么让人要他府外盯着,要么就想办法跟上那些出府采买和办差的人,想办法套他们话。”
那人若是不敢再来。就只能用后一种办法了,他没办法从人出府就跟着,就只能寻一个必定会有人去的地方守着了。
“这种地方……”长喜想了想:“好像没有每天都固定要去采买的东西。”
长乐没他聪明。却胜在稳重细心,这时道:“未必是咱们真的每日必要采买的。是他们以为咱们每日必定要采买的就成。”
除吃喝,无他耳。
长喜也反应过来:“是啊,咱们厨房的东西都有庄子上每日派人送来,庄子上没有的东西才会特地去采买。咱们府里在京郊庄子多,别的府上也不全都跟咱们一样,大多每天多少都会去早市采买些。”
说到这几人都明白了,赵晋元看长喜一眼,长喜立刻道:“小的明白,您就瞧好儿吧。”
夜里入睡前,曹五就给了回话,这画上人名唤刘三刀,人都喊一声刘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原来靠帮那些青楼画舫上招揽生意得些赏钱渡日,后来买了个**出来,靠着那**的熟客,在自家船上做起那私窠生意。
知道这个人是知道这个人,诺大的运河,他一叶小船,往往接着客人就往辟静的地方去,他又是在河上摸熟了的,有心避着人就是曹五也不是说找着人就能找着人的。
但知道这人的底细,离找着他总不会太远了。
这一夜,赵晋元总算能稍微安心的睡个觉。
梦里又回了那一夜,灯市上五颜六色的灯笼温暖而璀璨,小姑娘娇软的依着他喊哥哥,欢快而狡黠的笑靥蒙上一层浅浅的粉,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映着点点光亮,干净、通透,却又让人瞧不到底。
醒的时候赵晋元想,可惜母妃没给他生个妹妹,不然也应当是这样的吧。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再没见过谁家的小娘子跟她似的那么多那么大主意的了。
想到这丫头的胆大包天,和自己的疏忽,赵晋元又臭了脸,让轻轻撩开空子准备叫他起床的长乐吓了一跳。
那厢六娘的脸色也不好,杜妙常晚上怕的非要搂着她睡,本来这种环境下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杜妙常又不是个安生的,说梦话,磨牙,夜惊等一系列让她干完了,六娘好容易睡着一会儿,又被冻醒了——就一床破棉被还让杜妙常踢一边去了。
一早醒来被程子有按住捆手捆脚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鼻塞,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堵了嘴,早饭也没了着落。
杜妙常好歹年纪大一些,磨蹭着把刚才挣扎中被丢到一边的被子勾过来,使出浑身解数也只勉强盖到膝盖上边,泄了劲靠在墙上发呆,嘴里又是那句嘟囔:“我爹什么时候会来救我啊!”
前两天还哭,今天已经没有哭的心情和力气了。
又冷又饿,六娘有气无力地靠在杜妙常身上,这才多大会儿,她就只能靠一只鼻孔出气了,又不是小孩子,六娘已经知道自己要感冒了,很可能下一步就是起烧,在这种时候感冒发烧,六娘很怀疑自己根本得不到救治,而这是个感冒都会死人的时代……
六娘哪有心情再理杜妙常,只紧紧偎着她汲取那点温暖,同时强迫自己精神一点,不要昏昏沉沉睡着——这一睡,鬼知道她还能不能醒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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