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破旧小船上还备着茶炉,舱里还摆了小桌,茶具,一侧收起来的被褥倒比那船看着新许多,颜色也格外艳。
六娘默默的想,送到大船的路上玉娘与人调笑,说她给刘三赚钱,搞不好还是真的,只是未必是自愿。
就是今日与程子有胡混,说她喜欢程子有乐得倒贴,长眼的都不信,那副放荡作派,不知有几分是习惯,几分是报复。
六娘都有些可怜这个女人了,转念一想,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可怜哪个去?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瑞王府,燕青正躬身回禀:“这人被二公子放了以后径直就走了,”
刘三溜得快,他的人就没能跟上,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人在这之前先去了永昌坊,在林侍郎府外流连过一阵儿,还打听了一下林侍郎府上的事。他走那一路属下都查访过,并不是个熟面孔,后来消失,也是在码头一带,想来应是在运河上讨饭吃的人,并不经常上岸。”
“林侍郎府上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燕青知道这是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哪敢再大意半分,查得很仔细:“下午时派出去几拨人,像是也在找人,可疑的是大管家亲自去了趟鱼市,属下瞧着暗处还藏了不少人,一直呆到天黑才回府。”
这消息倒挺耐人寻味。
刘尉插嘴道:“这路数怎么像是绑架勒索?”
赵晋元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画完了?”
“咳,”刘尉连忙低头跟画师比划:“嘴再大点,鼻子的酒糟没这么严重。”
收回目光,赵晋元吩咐:“去叫曹五来。”
那厢又折腾了一阵儿,终于把画像画完。刘尉喜孜孜拎着来表功:“就是这人!”
赵晋元接过一看,闭眼想了想,那晚抱走六娘的人没看着脸,但胡乱绑的发髻和身形倒与这画上仿佛。
盯着画上的人,赵晋元忍着把这画撕成碎片的冲动递回刘尉:“就是这人,再多画几张,一会儿给曹五。”
刘尉知道曹五是河上混的爷也不意外。谁都知道瑞王荒唐。结交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屈屈曹五算什么。
赵晋元想了想,又吩咐长喜:“明天多派些人在外面转转……”
刘尉知道他想什么。马上道:“那人看样子今天是被我吓走了,明天未必敢再来呢。”
……也是。
“没有打听出结果,这人未必肯就此甘休,你说他还能怎么打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