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梅跟一个女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扭头看到高寒,便停止交谈,不过脸上的笑还没有来得及收敛……
“你……”高寒指着坐在家里客厅上的女人
陶蕊
“你怎么在家?”高寒的脸色一下子黑了,这个女人可是姐姐苏亦燃的死对头,他自觉就把自己划到了姐姐的阵营。
陶蕊坐在那一动不动,脸上挂着让人觉得可悲但是她非常得意的笑:“我来看姨妈和你啊表弟。鞅”
姨妈,和表弟两个词,像是两个大大的锤子,重重的捶在了高寒的心上。
高寒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扭头盯着高秀梅,确认似地叫了一句:“妈?”
高秀梅站起身走过来说:“高寒,她的确是你表姐,她的妈妈是我的亲姐姐,你的亲姨妈。旎”
他活了二十年了,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自己有这么一门亲戚呢?
高寒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此时的心情,一直自认为是仇人的人居然说是自己的亲戚,而且她还跟自己的妈妈如此的亲密。
看她们相谈甚欢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联络吧?
那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两个人究竟见过多少次面,每次见面都交谈些什么呢?有没有谈及伤害苏亦燃的事情?
高寒又后退一步,高秀梅连忙拉住高寒的手说:“高寒,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妈我好得很”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瞪向陶蕊:“但是你你为什么会跟这个人是亲戚?”
“什么我为什么跟她是亲戚,她也是你的亲戚”高秀梅严厉起来:“这是你的亲表姐,一直为了咱们母子两个操心,做人不能这么恩将仇报”
“那你跟她联络对得起我姐吗?别忘了养着你我的一直是我姐”高寒有些激动,脚步再往后,差一步就退出去了。
高秀梅看门外有人路过,连忙拉高寒,但是高寒却努力的想要挣脱她的手,她一急,松开高寒捂着胸口就蹲下去了。
“妈妈,你怎么样了?”高寒赶紧过来扶她,高秀梅就死死的抱住高寒:“儿子,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就你这么一个命根子,你可不能离开妈妈”说着似乎上不来气一样,又带着哭腔。
高寒是学医的,怎么能看不出母亲是装的?但是关心则乱,刚刚一时情急才过来扶住母亲,现在想起母亲独自带大自己的艰辛,高寒心里一阵疼。
高秀梅抱着他趁机说:“你扶我……扶我去做一下,快给我找药。”
高寒连忙扶着母亲说:“行咱们先进屋。”
关了门,扶着母亲坐在沙发上,高寒说:“妈,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药。”说着直起身子看到站在一边的陶蕊,他闷头进了房间。
陶蕊问:“姨妈,你不要紧吧?”
高秀梅摇摇头,指了指房间说:“小蕊,你别在意,高寒他就是这么一个牛脾气,你别怪他。”
陶蕊说:“怎么会?我父母去世的早,就剩下您和高寒两个亲人了,他始终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怪他?”
高寒拿了药出来,顺便给高秀梅倒了一杯水说:“妈,吃药。”
高秀梅看看高寒说:“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三个是最亲的,我儿子一只是最爱我的人”说着没有接药,而是哀求的说:“儿子,陪妈坐坐好吗?”
高寒无奈,只能端着水拿着药,爱着高秀梅坐下,然后为她吃药。
吃完药之后高秀梅说:“高寒,她真的是你表姐,你小时候妈妈生病,咱们没有钱的时候,你表姐还偷偷拿她的零花钱给我们补贴家用呢”
高寒低头没有吭声。
高秀梅说:“我没有做对不起王盼盼母女的事情,这么多年了,她看不起我,羞辱我……”
高寒抬起头,想要开口却被高秀梅打断:“是这两年你爸爸去世之后她们母女养着咱们,说是为了替你爸爸照顾我们,其实根本就像是养两只丧家犬一样,时时刻刻带咱们在身边,然后时时刻刻的羞辱我,时时刻刻提醒我我们母子寄人篱下一辈子都要看她们母女的脸色”
“妈妈跟姐没有这么想过”高寒脱口而出,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一直教育他,王盼盼抢走了他的爸爸,王盼盼是坏女人,苏亦燃也是坏女孩,抢走了爸爸的爱。她们母女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父亲的身边,她们母女抢走了属于她们母子的位置。
而他也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始终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