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看这陆子墨与裴清源只见剑拔弩张的样子,花萦心中多少有些纳闷。
这两人同处朝堂,而且官位相等,甚至还是在同一个官位上,被分左右之称。
两个朝堂内身居高位之人,居然斗得水深火热,都不见他们圣上出面管管。
这里面的水,估计不知道深到什么程度了。
要么就是,圣上都不敢管这两厮的事,要么便是那圣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正好起到制衡的作用。
不过这一切,在她解释完鬼蛊这种东西后,局面被打破。
至少裴家兄妹,这会儿脸色可不好看。
裴清箐此刻情绪有些崩溃,难以相信从花萦口中听到的答案,不甘的流泪低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骗我?骗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东西?”
或许说,她不相信的是,给她东西的人居然会骗她,让她亲自对喜欢的人种下鬼蛊这么恶毒的东西。
这一刻裴清箐知道了,她与陆子墨再无一丝可能。
尤其是裴清源,他此刻脸色可谓是青白交杂。
只因他都不知道,自家妹子给陆子墨下的是这种东西。
想他裴清源与陆子墨在朝堂上斗了四五年了,期间双方背后下黑手的时候也不少。
很多时候就算吃了暗亏,即便都知道是对方做的,但也拿对方无可奈何,只因那都是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事情。
可这次……
圣上一直想拿他与陆子墨开刀,一直寻不到由头,平日两人斗也都是放在暗处,明面上最多是打打嘴仗。
如今这却是鬼蛊,一种狠毒的害人东西,取人性命都不说,还让人连转世都无机会。
如果是放在暗处,不知道是他裴家做的也就罢了。
可之前他见清箐铁了心要嫁陆子墨,所以他也就相信了清箐的话,以为只是一种罕见不致命的秘毒,所以他才会明目张胆的放话逼迫陆子墨,只因他知道出不了人命。
可这次是算是他失算了,那药不但要人命,更是狠毒的存在,他居然还明白白的承认了裴家对陆子墨下手。
只怕圣上……
或者说,这一切就是圣上设计的?
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手下两个权利最鼎高的臣子结为烟亲,所以说这一切……
想到这里,裴清源猛然抬头,看向那边卧榻上悠闲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无血色的陆子墨,怀疑道:“你早就猜到是圣上的局?所以你才誓死不答应娶清箐?”只因如果答应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卧榻上的陆子墨,鄙夷的眼神瞥了过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边失神受打击的裴清箐,淡漠开口说道:“的确是知道的比较早,但跟我不娶她没关系。”
意思是,不管是不是当今圣上设局,他都不会娶裴清箐。
裴清箐受伤的抬头望着他。
虽然早就猜到,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很想哭。
“所以你将计就计,让圣上捉到把柄,给他一个拿裴家开刀的借口?”裴清源冷然看着陆子墨,但眉心微微皱起,有些不相信陆子墨会想法这么简单。
毕竟圣上一直不敢动他们二人,只因只有他们二人能制衡对方,如今如果圣上乘机将裴家铲掉,那他陆子墨也是待宰的鱼。
他不相信陆子墨想不到。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陆子墨嘲弄的冷笑看过来道:“你能想到的我想不到吗?说来全赖你有个好妹妹啊,被人当枪使,我都中了招后才知道圣上的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
一听这话,旁边的裴清箐顾不得掉眼泪了。
这会儿不等裴清源与陆子墨再开口,之前受打击的她,此刻擦了擦脸上泪水,她抬头望向卧榻旁的花萦,抿了抿唇开口问道:
“你说子……你说左相他中的鬼蛊,母蛊在我身上,是不是你能解开?”本来裴清箐脱口想叫子墨,但想到之前被人毫不留情的制止的话,她又改了口。
花萦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陆子墨和裴清源,这才皱眉点头道:“的确能解。”
“那求求你,帮他解除吧!他不能有事,如果他有事……我、我们裴家也会有事的。”裴清箐此时眼里带着泪珠子,祈求的看着花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