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又扒拉了几口菜,抬起头来,问她:“说完了么?请继续!”
小昭的嘴角,出现一丝莫测的笑容来,“别用这种故作镇静的方式,企图掩饰你心中的恐慌,企图掩饰你所犯下的罪孽。别人不清楚你是个什么货色,可我对你,了如指掌。好生后悔,那一年,为何要放过你,为何没有杀了你?留下你这贱人,后祸无穷!你害了我不说,还把他害到如今这般田地,这就是你当初口口声说爱他的方式么?”
“这话说的我好像和你很熟似的,我与你,以前见过吗?在朱佑樘的府邸,难道不是第一次见面?”心中早已明白,只恐自己昔年就与小昭打过正面,并且,极有可能交过手,但面上,仍是佯装糊涂。
“哼!”小昭嘴角露出鄙夷神色,“用得着在我面前装吗?你不是早就认出了我是谁,他们都以为你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可我知晓你这贱人早就恢复了记忆。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不过是想脚踏几条船而已,别以为没人识破你的伎俩。也对,他也好,太子也好,这两个男人,无论放在哪个女子的面前,只怕都想占为己有。”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吸气,呼气,竭力使得心情恢复平静,摊了摊手,“骂完了么?没骂完的话,继续!”
这回,小昭的鄙夷神色,转为了自嘲,“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输给你这贱人,如今才明白,原来是没有你那般厚脸皮。外人直道我心狠手辣,和你相比,我连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或许,并非是比不上,只是由于,我是真心实意地爱他,而你,只是为了得到罢了。
想当初,我又何尝不是,做梦都想与他在一起,更是不惜使用各种手段去勾搭,可惜,他始终无动于衷。那时,我当真以为他有断袖之癖,也曾想过要放弃,毕竟,早已习惯了被男人捧在手里的感觉,可在他那里,却变地一文不值。但或许,正是这种反差,激起了我的挑战**,使得愈有一种想要征服他的念头。
后来,他把你带了回去,不,是把你抱了回去,从那时起,我才知晓,原来他,竟然也是喜欢女人的。昆仑山之巅少说也有上千女弟子,你见过他瞧哪个弟子一眼,更不用说是身体有所接触。不止,后来,他是怎般待你不同,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
老实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是当真惊呆了,不得不承认,那时的你,的确很美,想我,一向以绝世美女自居,都不得不惊叹上天对你的垂爱。不过,美是美,男人看女人,可不是光看美不美的,更是看某种风情的。你那时,不过十五六岁,完全一个黄毛丫头,岂能知晓这些道理?
然而,他所喜爱的,正是你这贱人那时白莲花一般的模样,对我,比以往还要狠厉,还要决绝。后来,见着他修炼天魔神功之后,不敢去打搅他,只因,清楚天魔神功是多么凶险的一门神功。
可你这贱人,天魔神功分明是你帮他抢回来的,更应知晓它的厉害,而你呢,三天两头缠着他不放,还对他不断表明心迹。你是铁了心想让他分心,铁了心想让他走火入魔吗?
最终,虽然没有令他走火入魔,可却将他给害到那般程度来,你敢扪心自问,你当真爱他吗?当真有一丝一毫爱他吗?可怜他,那般高高在上的一位人物,因为你……”
打断她的话语,问道:“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想表明自己有多恨我,既是如此,为何不杀了我?”
“杀了你?”小昭大笑几声,恨恨道:“我杀你的次数,还少吗?你这贱人,身边有那么多的男人保护你,还个个对你死心塌地。因为你,我差点几次都奔赴黄泉。我再恨你,也犯不着将自个的命给搭上。我要活着,好好看看,看你这贱人会有怎般好的结局。”
那么多?个个?几次?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除了公子刑天和朱佑樘之外,还有他者找过小昭的麻烦。初步估计,应该包含有老蒋,公孙狗贼和二师兄亦有可能。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嘴角,微微一笑,我看向小昭,道:“诅咒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愧对的人,是公子刑天,是朱佑樘,关她屁事,有何资格在这指指点点?
小昭的面色,霎时大变,随即迅速恢复过来,“你有种,我怎忘了,这世间,岂有哪个人比你脸皮更厚?”
“正事说完了么,说完可以离开了!”抬起右手,做出一个送客状。与那群云淡风轻的男人们待久了,造就了自个亦跟着淡然许多,若不然,依我素来的性子,早已对小昭出了手。
小昭又是流露出不屑来,“看来,我很不受待见是吧?”
“你才发觉呐?”该说她后知后觉呢,还是没有眼见呢?从我这幅不想搭理的姿态来看,明显就不乐意与她交流。
虽则在她看来,抢了她爱的男人,然而,那个男人,既然压根就未爱过他,那就不存在抢的问题。换而言之,一个全然不相干的人,她有何种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你以为我愿意找你是吗?这辈子,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你这贱人。每每看到你这贱人好端端地活在世上,我都恨不得抓狂,当初,为何要顾念他,而放过你。”小昭开始进入絮絮叨叨的老年人模式,重复起之前所说过的话语。
认真倾听完,问她:“既然不想见到,为何要来呢?若是被想象力丰富的人给瞧见,还以为,你之所以如此恨我,是由于因爱生恨呢?”
小昭脸上的神情,有了几分哭笑不得,再次自嘲道:“想我,在脸皮厚这条道上,与你,相差的完全不是一两个等级,而是一两百个等级。或许,这就是我得不到他心的原因吧。”原本已有了几分狠厉的小昭,突然之间,展现出一副脆弱的模样来。
说到穿,终究不过一个痴情的女子罢了,当初,能为了公子刑天,不敢取我性命,那岂是不敢,分明是怕会伤害到公子刑天。并非如同她所言那般是占有,她对公子刑天,是爱,是真正的爱呐!
正胡乱思量之际,忽听她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有些东西,到底是想不起来,还是自个压根不愿记起,你心知肚明。可我警告你,你最好想清楚,不要像如今这般再摇摆。你脚踏几条船,那是你自个的事情,可你若胆敢再伤害他,再让他受到那般的痛苦,到时候,我就是奔赴黄泉,也得拉着你垫背。”
此言,顿时点燃我这抑制已久的火爆脾气,冷声道:“拉着我垫背,那也得看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一捏,“下次,倘若敢在我面前再如此放肆,你,形同此杯!”语毕,起身,离去。
“我滴个亲娘呐,快看,那姑娘把一只杯子给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