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逼急喽,别说是拒绝他的条件,直接给他一掌送他千里之外。给他一掌?蓦然想起,自己在小巷与他分开的时候,正是给了他一掌,难怪觉得他面色有几许苍白的意味,看来,那一掌的威力着实不轻。
虽则咱是个思想健康的好姑娘,虽则情侣之间在一起,除了周公之礼以外,还能有许多别的事情可做。然而,渴望着去亲吻对方,去拥抱对方,甚至有更进一步的接触,这应是做为人类的本能,做为人类的天性。
所谓本能与天性,那俱都是不可磨灭的东西,他朱佑樘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想要去磨灭人的天性?凭什么阻止我与自己的男人相亲相爱?
对于我的回答,朱佑樘似乎并不吃惊,显然在意料之内,连眼眸都未曾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方才,本殿下可是让你认认真真思考过的?再者,你们两位可是满口答应的。”
约莫发觉到了几分规律,每当朱佑樘说出“本殿下”这三个字时,那就表明,他在竭力生装,竭力使得自己保持镇静,实则心中有万只牛宝宝在翻滚。
翻滚就翻滚,此刻岂是顾念他想法的时候,“对,是答应过没错,不过,殿下您也知晓,我可是有做真小人的潜质,出尔反尔对于一个真小人来说,岂非是家常便饭?还是那句话,您有提出的权利,我亦有拒绝的权利。”
背信弃义如何,真小人如何,不要脸又如何,这种条件,我若答应,若答应,那又不傻。
好不容易终于见到老妖精,好不容易终于见到荣华,还等着给他生猴子呢,这次,我是打死都不会离开他,打死都不会。
“这么说,你是不会答应了?”朱佑樘问道,看不出是喜是怒。
“您这不明知故问么?是您您会答应啊?”我反唇相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既是如此,同床共枕亦可以,但必须有本殿下在场。”
朱佑樘此言一出,我是瞬间咆哮起来,“点天灯的朱佑樘,你究竟想做甚呢?你是看我好欺负是么?”语出,意识到自己反应太为过激,不能认真,认真自己可就输了,脑中飞转,神情转为淡然,冲着朱佑樘,莞尔一笑,“既然殿下您有此等独特的嗜好,那就悉听尊便。正好,若是经过殿下的见证,兴许我两人能流芳百世。”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货色,你不能跟他硬对硬,不能要自尊,唯有比他更不要脸。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并未考虑到公子刑天的感受,殊不料,他亦是微微一笑,道:“悉听尊便!”
小霍的三观,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摧毁,一双眼睛,瞪地老大,那副模样,就像生生吞了苍蝇一般。“主上,那属下是,是……”
“怎么,难不成你也想留下一起参观?”我问,看向小霍,“没看出来,小霍你的口味也不轻哟!”
小霍霎时双脸通红,语无伦次道:“属,属下,属下,算了,属下还是出去吧!”说罢,一个闪身,飞身出外。
晌午,见着这点天灯的离去,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此番看来,原是自己想多了。倘若真有什么要事,这点天灯的断然不会如此轻易脱身。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两男一女,共处一室,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呢?
会发生何事,不曾知晓,知晓的是,不止点天灯的朱佑樘反应淡然,就连公子刑天,亦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这两位,目光很快又开始陷入纠缠当中。
终于晓得点天灯的为何要留下了,感情他所忌惮的,并非是公子刑天,而是我,而是我会饿虎扑食,而是我会对公子刑天做出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来。
真可谓是不做不会死,我这一壮举,是否会成全朱佑樘与公子刑天这一对如花美眷呢?
天能有多大,心就能有多大,瞧着那两位含情脉脉的模样,我是自顾自走到桌旁,信手拉出一张凳子坐下,打算慢慢欣赏。
半晌之后,对外吩咐道:“小霍,去厨房拿些吃食来!”许是等待着实是一件太过无聊的事情,渐渐有了饿意。
戏文里,但凡出现这种三角恋的桥段,绝迹是两个男人为了那个女人打地如火如荼、不可开交,可落在我身上,却是这幅和平的情景。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注定是炮灰的命,是打酱油的命。错,错错错!并非能证明此点,只能证明,自己并非那段三角恋当中的核心角色。对于这个场面,表示无力吐槽,而是选择化郁闷为食欲。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习惯的力量,当真可怕至极。这里,可是黑风寨,而我,方才使唤的却是小霍。
在朱佑樘府邸的那些日子,三天两头的相处,与小霍有了几分熟识,加之又见到他,再加之他的名字当真是小霍,想也不想,直接就脱口而出。语毕,才惊觉自己已然无药可救,打回娘胎重新修炼都未必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