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事多磨,听二师兄说,雪魅姬是找到了,可龙须的下落,她之字不肯透露。
大明的东西两厂,以及锦衣卫这些机构,最擅长的,便是刑讯逼供。
朱佑樘虽则没有这般的手段,可他的手下,有许多这般的能人。
借助于这般的能人,什么事情不会解决,什么事情不能办到呢?
“你确定自己尽全力了?”我问二师兄。
二师兄答道:“关乎你性命安危之事,岂能不尽全力?你是不知晓,那雪魅姬,逼急了她就咬舌自尽,就给自己下毒,差点没救活来。看来,龙须那东西,当真是个好宝贝。”
若不是他那日信誓旦旦,说什么两日之内就能拿到龙须,我何苦像个傻子一般坐以待毙呢?
有这闲暇时间,还不如去找公子刑天,回昆仑山之巅拿优昙花。
不怪他们,这事怪我自个,怪我对朱佑樘太过自信,以为凭他之力,可以办成这世上一切事情。
须知,就连仙神,都有办不到的事情,更何况是凡人呢?
说到穿,还是得靠自己,还是得自力更生。
刀伤与箭伤,已经日渐痊愈,毒也得到了平稳的控制,也是时候离开二师兄,离开朱佑樘了。
其实,早就想离去,无奈心有余力不足。
说来,老蒋自打那日离去之后,再也没有前来,反正我是再也没有发现过他的踪影。
看来,他是看清了形势,知晓当今之计,我与他之间,还是暂且先晾着为好,待时日一久,或许柳暗花明,一切皆都豁然开朗。
原本想向朱佑樘与二师兄告个别,辞个行,转念一想,那岂非等于作死,于是便作罢。
没有层层守卫,没有任何阻拦,轻而易举就跳出了墙外。
事情进行地如此顺利,令人半晌都尚未回过神来,心情亦是久久不得平静。
这身体一恢复,脚下顿觉身轻如燕。
从朱佑樘的府邸,到桃花坞,足足有数十里的路程,用了片刻功夫,便抵达。
一路轻功而来,期间,回头数次,又细细瞅了半晌,见着无人跟来,心中甚觉诧异。
按说,即便轻功再敏捷,朱佑樘的那些暗卫,也应该能发现我的行踪,并且,及时向他们的主子回禀。
但凡只要这一回禀,那依朱佑樘往日的作风,绝迹不会放过我,抑或者,绝迹会跟着前来。
也罢,他不跟来,岂不正好?
出奇的是,桃花坞外,并未有守门的弟子。进门之后,亦是尚未见到那些使用隐身术的弟子。
将桃花坞上上下下翻了一遍,别说是人影,就连鸟影,都未曾看到一只。
人去楼空,公子刑天与昆仑山之巅的弟子,是打道回府,回昆仑山去了么?
倘若当真如此,这般重要的事情,朱佑樘为何没有告诉我呢?在我出发之前,朱佑樘还来过一次的。
猛然想到什么,朱佑樘该不会正是知晓他的情敌,我的老情人已经离去,这才任由我出府?只因他晓得,反正我去了也是一场空,一场空之后,无处可去,只得再回去继续靠在他那颗大树底下乘凉。
朱佑樘安的什么心思,我不得而知,也懒得去猜测,因为那并非此刻的重点,此刻的重点是,公子刑天究竟去了何处?
那日,从水云间出来,前去找他的时候,便有种直觉,倘若再见不到他,那估计短时间之内,绝迹不会与他碰面。
如今看来,真给自己那乌鸦嘴一般的直觉给命中了。
原本热情洋溢的兴致,顿时全无,心中,着实有种骂天骂地,哭爹喊娘的意味。
昔日无心所言的一句望夫石,当真快要一语成谶。
我该庆幸自己有未卜先知的预言能力?还是该嗟叹自己这囧到家的命运呢?
也罢,还是先行回去,找人打探公子刑天的下落,省得南辕北辙,空走冤枉路。
再者,出来的匆忙,包袱还在朱佑樘那里。
话说回来,也不晓得那点天灯的,究竟把我的包袱藏到了何处去。闲暇无聊的时候,我可是把府里上上下下翻了数遍,就差挖地三尺,可始终就是找不到包袱的影子。
公子刑天虽则行踪诡异,外人很难知晓,但他此处出门,身边,至少跟着数十名弟子。
数十人赶路,即便是腾云驾雾,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总会有人给瞧见。
但凡有人给瞧见,就能打听到下落。
下一刻,顿时有种想把脑仁扔出去喂狗的冲动,我怎忘了,这京城当中,不止有昆仑山之巅的弟子在潜伏着,还有鬼谷门的弟子在潜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