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二师兄的房间,也在我的隔壁。
准确来说,我的房间,恰好在他二人屋子的中间。
这个安排,不知是乔玠有意为之呢?还是有意为之呢?
唐乾的轻功,明显不如他的弟弟唐坤。
如此大的动静,就连我这种菜鸟级别的武学低手都能察觉,更不用说二师兄和大魔头了。
然而,直到此刻为止,还不见他二人的任何动静。
他们,究竟是对我太过自信呢?还是一早就知晓来的是唐乾,所以心不惊、肉不跳呢?
姑且不论其他,被唐乾这一闹,睡意全无,只得起身。
许是一夜未睡,眼睛有些发疼,拿来镜子一看,红肿地像个水蜜桃一般。
乔家大院的西北角,有一处酒窖,酒窖旁边还有座冰窖。
冰窖里自然是应该贮存着一些冰块的,打算去那找几块敷敷眼睛。
这一路走来,愣是一个奴仆也没瞧见,别说是奴仆,连只鸟都没瞧见。
乔家大院里头,树木林立,岂会连一只鸟也没看到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看来这院中的鸟都是懒鸟,饿死它们也活该!
冰窖的门掩着,一推就开。
乔玠的财力有多么雄厚,当我进入冰窖的瞬间,又做出了重新的估量。
冰窖的规模,起码在一亩地之上,东西两面,俱都是用冰块垒起来的冰墙,高一丈,长约四五十丈。冰墙的厚度,在二十寸左右。
南面是门所在的方向,北面胡乱堆放着一些散置的冰块
还好冰窖里头有冰锥,顺手凿了几块。
突然萌生一种想要把这冰窖占为己有的念头,有了这座冰窖,以后再也不用惧怕炎热的夏季了。
有一年,老妖精从山下运回一车冰来,原本是要炼毒用的,结果几乎被我给全部糟蹋。
不对,昆仑山气候严寒,我和荣华所住的地方,还是在半山腰。那里即便是在夏季,也很凉爽,何来的炎热一说呢?
既是如此,那我当初为何要做冰镇酸梅汤呢?又为何总是到了夏季,就会感觉炎热无比呢?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是我的记忆又出现了差池?还是有一些事情,我始终没有记起呢?
心顿时沉了下去,情绪也跌落到了谷底。
许是又想起荣华的缘故,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
好不容易回转的身子,绝迹不能让它恶化,趁着还有力气,赶紧拿起一块冰朝额头冰去。
这一冰,瞬间清醒了许多。
昆仑山之巅有两座冰窖,一座冰窖在听雪阁后方,另一座冰窖,在无常宫内。
听雪阁后方的冰窖,与乔家大院这座冰窖的规模大约雷同,而无常宫之内的冰窖,约莫有乔家大院这座冰窖的一半。
公子刑天的无常宫,规模之大,别说是大明紫禁城内的太和殿,就连大唐时期的含元殿和宣政殿,只怕都望尘莫及。
若不然,为何要说公子刑天不是皇帝,但却比皇帝更甚呢。
阿尔苏羡慕嫉妒恨他,这或许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缘由。
我曾问过公子刑天:“为何要在无常宫之内建一座冰窖呢?”
他当时答道:“这是练功用的。”
“练功?练什么功?”我问。
公子刑天并未回答我的提问,而是说道:“优昙婆罗花开了,你去看看。”
优昙婆罗花可是三千年才开一次花,我还从未见过优昙婆罗花开会是何样,禁不住好奇,快速走到了放优昙婆罗花的那间屋子。
那是我平生头一次看见优昙花开花,也是唯一一次。
花形浑圆,犹如满月,远远望去,雪白的花朵像是卷了千堆雪一般。
不华丽,不媚俗,甚至显得有些低调,那是我对优昙花最深刻的印象。
“很美!”我由衷地赞叹道。
“是很美!”公子刑天答道。
抬头的瞬间,发觉公子刑天的视线,并非是在优昙花上,而是在我的身上。
那一阵子,昆仑山之巅的弟子,时常在背地里议论,说我和他们的主上有私情,说我是公子刑天的宠姬,更有甚者,将我描绘成诸如苏妲己那般的千年狐狸精角色。
在昆仑山之巅,在其他弟子面前,我一直都是蒙着面纱的,防止有人认出我就是肖克拉来。
许是因此,有男弟子非议道:“她若不是主上的宠姬,主上何以把她金屋藏娇呢?连容貌都不让我们看,是怕我们觊觎她的美貌吗?
肖克拉是有一定的美貌,可那是天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与之所形容的狐媚截然相反。
在这世间,不是谁都喜欢天仙的,有些人他就偏偏喜欢接地气的。
言归正传,昆仑山的弟子议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自个也察觉到公子刑天待我与待其他弟子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