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乔家大院之后,并未见到大魔头,也未见到二师兄,看来都已然歇息了。
也是,都已经三更四更天了,不歇息,难道在院中等鬼驾临不成?
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话说,薰衣草的花语究竟是什么呢?
思索了许久,思索了许久许久,直到天亮之时,才渐渐有了困意。
上眼皮和下眼皮刚亲密地拥抱在一起,猛然有一股异常的气味扑鼻而来。
给你姑奶奶使这种扔出去喂狗狗都嫌弃的下等迷药,你姑奶奶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孙子干的好事?
隔了半晌,门不见推开,窗户也不见打开。
这孙子,下了迷药之后,人被黑白无常给勾魂勾走了么?
原本想睁开眼睛查看,转念一想,还是继续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又隔了半晌,窗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随后,传来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即便这孙子已经够蹑手蹑脚,但从脚步声来判断,绝迹是个男人。
原本想着,这孙子进来之后,十有*会把我装进麻包之类的东西里面,带往别处。
殊不料,这孙子对我完全视而不见,而是在屋中胡乱翻起来。
看这情形,多半是遇上小毛贼了。
此毛贼,身着夜行衣,身材中等,从背影来看,年纪在三十上下。
乔玠财资雄厚,毛贼盯上他,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我的屋中,那几件唐三彩的花瓶价值不菲,许是会成为这毛贼的下手目标。
出奇的是,这毛贼绕过了书架,而是来到书架之后的方桌之前。
这孙子,该不会是冲着我那颗千年何首乌而来的吧?
我从朱佑樘的那里拿来千年何首乌一事,除了朱佑樘本人和我之外,应该是没有第二人知晓实情的。
难道说,朱佑樘将何首乌给了我之后,又心生反悔,派人想要偷了回去?
然则,即便是偷,不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下手,而是在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下手,究竟是朱佑樘的智商令人捉急呢?还是他派来的人智商令人捉急呢?
朱佑樘的智商,自然不须劳烦别人着急,他身边的人,想来也应该不劳烦令人替他着急。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毛贼并非是朱佑樘的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毛贼显然不是来盗窃财物的,他的目的,应该是来寻找什么东西的。
果然,毛贼将抽屉拉了出来,又将抽屉里头的东西悉数全都倒在方桌之上,一件一件地拨拉起来。
片刻之后,毛贼的嘴里,突然发出一道声音:“格老子的,这货究竟把东西藏在了哪?老二的情报一点也不可靠,还说在这间屋子。有个毛,有个屁!”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不是唐坤那孙子是谁?
不对,不是唐坤,这毛贼的声音,比唐坤的声音听起来要成熟一二分。
格老子是四川一带百姓的口头禅,这毛贼无疑是四川人,声音又和唐坤颇像,看来,这毛贼是唐门之人,而且多半还是唐坤的哥哥。即便不是亲哥哥,那也会是堂兄。
唐门之人,我还以为只出了唐坤这一个败类,殊不料,这毛贼比唐坤更加是个败类。
唐门那么多的迷药,不使个高端的,非得使这一文钱一大包的滥迷药,这是小觑屋中的人呢?还是这货学艺不精呢?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唐门之人,为何要来乔玠的府邸呢?又在寻找什么东西呢?
毛贼在抽屉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又在房中的角角落落开始翻查起来。
约莫一刻钟功夫之后,毛贼依然一无所获,许是想到什么,他朝着床走来。
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毛贼站在床边,并未立即翻床寻找,而是站了片刻,嘴里小声说道:“是有那么几分姿色,难怪能把主子给迷了住。”
主子?谁?脑海中蓦然想起什么,他嘴里所谓的那个主子,指代的不会是公孙狗贼吧?
唐坤可是替公孙狗贼效命的,按照这个来推算,唐坤的这个哥哥,多半也是在为公孙狗贼效命。
这不是此刻的关键,关键是,不论这孙子的主子是谁,他显然认识我,也定然知晓我的身份。
既是如此,给我下这种滥迷药,这是狗眼看人低呢?还是狗眼看人低呢?
继续装睡,看看这货究竟想作甚?
这货翻了翻我的枕头,随即大呼一声:“这是什么东西,何首乌吗?她把何首乌放在枕头底下做什么?真是愚蠢,来个毛贼,还不不费吹灰之力给她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