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别的男人对我好,我根本不会拒绝?这话是在讽刺我滥情呢?还是在暗中嘲讽我没有见过男人呢?
我虽见过的男人是不多,但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些男人,个个都顶寻常那些凡俗苏子数百数千个。
迄今为止,除了荣华之外,我和任何男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滥情从何而说呢?
再则,若说千年何首乌这样的东西叫小恩小惠,那只能说明点天灯的朱佑樘是有钱任性。
心中虽然翻江倒海,恨不得将这点天灯的抽筋剥皮,但面上,还是竭力使得自己保持平静。
不能生气,不能动怒,活人不能太认真,认真你就输了。
“有人对我好,我为何要拒绝?有便宜不占,不占白不占,那不也是你的原则和为人处世的方式么?”将这点天灯的一军。
或许,正是由于我那日没有推开他的缘故,才使得他对我留下一个轻浮和随便的印象。
“你那荣什么华若是看到你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觉得他该做何种感想呢?”朱佑樘嘴里冷哼道。
不清不楚?我究竟和谁不清不楚了?这个点天灯的朱佑樘,给他几分颜色,他还去开染坊了。
“作何感想?关你屁事呢?一个连自己未来媳妇都管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你今日也该看到了,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她的身边,可是跟着别的男人。”
不提荣华还好,一提荣华,顿时点燃了我的火辣脾气。
七小姐,对不住了,此时此刻,也唯有拿你出来说事,要怪就怪你不该和这点天灯的扯上关系。
敢拿我的心头肉说事,非得让你尝尝孽果。
朱佑樘眼神当中,有过一闪而过的变幻,但很快恢复正常,“那又如何?”
我真想一口血喷死我自己,七小姐对朱佑樘蛮不在乎,朱佑樘对七小姐也如斯。
然而,即便再不在乎,那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此事,与爱无关,而是事关男人的尊严。
原本要继续打击他的话语,因为他这一句,竟有些无言以对。
“好吧,你任性,你牛掰,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懒得再同这点天灯的在此扯皮,若不是看在他如此爽快把千年何首乌给我的份上,我早对他下了毒手。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夸奖我吗?”朱佑樘答道。
“你觉得是夸奖,那便是夸奖。”
朱佑樘不傻,不止不傻,还极为聪明,他自然知道我话中讥讽的意味多过夸奖,可他脸不红心不跳,还向我进行证实。
脸皮厚到这般程度,我当真是膜拜不已。
黑暗的密室当中,在烛火之下,朱佑樘的脸,微微泛着橘黄色的光芒。
方才一直没有留意,此刻才发觉他身上所穿的衣袍之上,绣满了薰衣草的花样。
那日,在乔家大院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衣袍上,也是绣了薰衣草。
喜欢薰衣草的人,并不多,因为这种花的花束比较小,不过味道极香。
“你喜欢薰衣草?”原本欲离去,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问道。
“并非!”朱佑樘答道。
“并非?”我有了几分讶然,“那你的衣裳上,为何总是有薰衣草的图案呢?”
“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朱佑樘并未回答我的花语,而是问了一个这么奇怪的问题。
“薰衣草的花语?薰衣草有花语吗?”我问道,陷入了沉思当中。
薰衣草这种花,产自西方大不列颠国和法兰西国一带,在大明是没有的。
昔年,有位远洋的商人从大不列颠国带回来过一些薰衣草的种子,但可惜的是,那些种子虽然发了芽,但最后并没有成活下来一颗。
大明认识薰衣草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对于炼毒之人,不止要认识我们大明王朝的花花草草,更是要认识其他国家的花草,如此一来,才能游刃有余。
在西方诸国,每一种花,都有它们独特的花语。
在大明,每一种花,虽然没有花语,但很多花都有它们的象征。
“薰衣草的花语,究竟是什么呢?”我从深思中恢复过来,看向了朱佑樘。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若不然,你的那些朋友该担心了。”朱佑樘仍是没有回答我的提问。
原本自己要洒脱离去的,可因为那劳什子的薰衣草,害得被人下了逐客令。
沦落到被人哆嫌,被人赶出门的地步,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呢?
上去的时候,朱佑樘仍是走在我的前方。
话说以前的时候没有留意过,这点天灯的,身材当真不赖。
回去的路上,思索了一路,薰衣草的花语,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