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药能救人,但用地不妥当了,也能置人于死地。
大魔头径直走到床边,“能起身吗?不能的话我扶你。”
我并未回答,而是问他:“你怎知我醒了?”
心中觉得甚是好奇,通常情形下,若是看见一个昏迷的人醒来,脸上的表情多少会有一些讶然,但大魔头的脸上,极为平静。
“我并不知晓你醒来,只是推算着时间,约莫估计可能就是这个时间。”大魔头答道。
朝他看了几眼,起身下床,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内,但也在意料之外。
毒发的情形是何种,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三天三夜的昏迷,已然算是幸事。
然而,大魔头竟然能估算准这个时间,着实令我震惊不已。
从大魔头手里接过药碗,细细嗅了半晌,“这药你喝了吧,里面补药太多,不适合我喝。”
大魔头进门的时候,距离太远,我也尚未细细留意,此时距离一近,这才发觉他的脸色极为不好。
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因为救我,导致元气大伤。
药碗里的人参和鹿茸,经过我的观察,虽不适合我,但却有些适合他目前的症状。
将碗塞到他的手里,“放心,我这就给自己配药去。”
“午后再去,乔玠帮你出去找药去了,估计后半天能回来。”大魔头答了一句。
“找药?什么药?”我问道,转而想到什么,又问:“你知道我中的什么毒?”
“大概知道一些。”大魔头答道,朝我看了一眼,“扁大夫帮你看过,说你体内有两种剧毒,并且已经融为一体,一种是星光灿烂,另一种是一味情毒。”
“扁大夫?哪个扁大夫?是医圣扁源吗?”我惊呼道。
大魔头答道:“不是医圣,但与医圣有些渊源。”
不是扁源,但与扁源有渊源,而且医术也不差的,那想来多半是扁源的儿子、二师兄的弟弟扁宇恒了。
我赶忙追问道:“那他人呢?还在府上吗?”
“和乔玠一起找药去了。”大魔头答道。
大魔头对乔玠,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看着并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不是朋友关系,那又是何种关系呢?
“谁给你下的毒?”
我朝大魔头看了过去,答道:“星光灿烂的毒,自然是秦七小姐给我下的。”
“我是问,情毒是谁给你下的?”
大魔头的脸上,有着一种极为莫名的神情,像是担心,但又不仅仅是担心那般简单。
“我能说没有人给我下,是我自己不小心中毒的吗?”无奈道。
看来,我不止应该将自己的脑仁扔出去喂狗,我更应该将自己所谓的新一任毒王的称号给扔出去喂狗。
七星海棠和红殇,如此差距大的两种毒,我竟然傻傻分不清楚。
星光灿烂的毒,毒的不止是我的眼睛,连我的智商也给毒瞎了。
自打中了星光灿烂和红殇之后,总是感觉自己的思维不够清醒,有时候,越想去思考某件事情,结果发现,思维越是一团浆糊。
大魔头又朝我看了一眼,道:“你在外头欠下的风流债许是有些多了,所以不管走到哪里,总是逃脱不开。”
“你这话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讽刺我呢?话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惹下风流债了?”我不以为然,反击道。
从别人嘴里说出这般的话语不足为奇,可从大魔头嘴里说出来,着实让人有种耳目一新、虎躯一震的效果。
“五皇子难道不是吗?”大魔头看向我,仿佛在等待着回答。
不曾想,大魔头竟也是个这般八卦之人。
“呵!你也未免太高估我了!”我再次不以为然。
“高估?五皇子可是出了名的薄情冷淡之人,他对女子,向来都不看一眼。”
大魔头不止八卦,他还极为了解朱佑樘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他或许对朱佑樘的举动了如指掌。
朱佑樘和我在一起待着的时间,也不过一刻钟左右的功夫。
我和朱佑樘离开乔家大院的时候,大魔头和乔玠还在屋中交谈。
这就意味着,他断然不可能是在当时就发现朱佑樘拐走了我,然而,等到他察觉之后,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我的藏身之地。
这充分说明,他对朱佑樘的偏院,是极为了解的,或者,起码是有一定的了解。
他对朱佑樘的这种了解,也不知晓是因为乔玠的缘故,还是他本身对朱佑樘有着浓厚的兴趣呢?
“五皇子只是看见我晕倒了,所以把我带了回去。”我胡乱作答。
“哦?当真只是如此吗?”大魔头问道,明显并不信服。
“好吧,我救过五皇子一命,他救我,纯粹是为了报恩而已。”
相信这个理由应该能令大魔头觉得信服,老实说,并非是在扯谎,我也的的确确算是救过朱佑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