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还礼,说道:“不急,师妹有闲慢慢做就是,不劳师妹送来,改日我去拜见师傅时,顺道带来的。”
“也好,姑姑,那我先走了。”黄舞蝶向刘氏辞行,大踏步迈出府门时,瞥见了环儿幽怨的眼神。
用过午膳,陈文、陈武和文岱各司其职,刘氏与环儿悉心照料猿王,刘琦与管家刘忠一刻也不停息,带上了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士,驾了辆大逢马车,直奔刺史府。
陈春等四季卫士留在府门口警卫,刘琦和又蹶又驮的管家刘忠在刺史府门卫的带领下来到府中议事厅,刘表谨见了刘琦与刘忠。
“孩儿拜见父亲。”刘琦施礼。
“拜见主公。”刘忠施礼。
“看坐。”刘表阴沉着脸,手指了前面的小矮凳,刘琦端端正正坐好,刘忠则驮着背站立刘琦身旁。
刘表的神情并不好,上午妹妹刘氏大清早的跑来告了蔡瑁与王粲一状,刘表正郁闷着,这会儿刘琦又来了,恐怕也是告蔡瑁谋害之事。
蔡瑁处心积虑地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刘表不是不知道,无奈此时无力与蔡瑁抗衡,加之蔡瑁的姐姐近来常吹枕边风,说起刘琦的坏话来,什么刘琦拥兵自重,于城里滥杀无辜,还四处沾蜂惹蝶,反正令刘表烦躁不已。
刘琦察颜观色的本领不差,穿越前的特种军校里曾开过一门间谍的课,学的就是如何识人察人,如何与人打交道,刘表似乎不太善于伪装,不高兴完全写在了脸上,恐怕不是那种阳奉阴违、笑里藏刀的政客。
“父亲,前些时日,孩儿到各郡转了转,调查了山匪作乱的情况,昨日才回,故现在来向父亲禀告,多日没来请安,还请父亲恕罪。”刘琦虽不知道刘表心里想什么,但说的话说到了点子,宗贼作乱,剿而不绝,是刘表的一大块心病,也是刘表最关心的一件事。
刘表闻听,知刘琦不是来告蔡瑁谋害之事,宽下心来,毕竟背后说人坏话的人除了饶舌之妇可原谅,大男子就显得气度狭窄了,貌似刘琦还真的从未在刘表面前说过蔡瑁的坏话,不知道刘表是真的有气度,还是隐藏的深,这点刘表没法猜透。
刘表感觉自乱坟岗刘琦摔下马经华佗救治醒来后似乎就象变了一个人,眼神锐利,气度优雅却又隐藏杀机,就凭两百亲兵却敢与中郎将蔡瑁抗衡,勇气比自己这个荆州刺史还更胜一筹。
刘表赞赏的语气,问道:“琦儿用心了,各郡山匪情况如何?”
刘琦道:“父亲治州有方,山贼基本平定。只是北方曹操征战,袁绍练武,造成大量难民涌入南阳,投奔襄阳,有部分落早为寇。文聘将军镇守南阳防曹抗绍难以顾及,若南阳山贼一旦形成气候,且又与荆襄宗贼勾结的话,局势便难以控制了。”
刘表沉吟片刻,哦了句,问道:“我已关注此事,琦儿有何看法?”
刘琦道:“孩儿虽弱冠之年,也已年方十八,当为父亲分忧,为社稷作想,请父亲允我带一千兵驻扎新野,即刻兵发南阳剿匪,定不让父亲失望。”
“这……”刘表犹豫了,刘琦说的话,刘表明白了大半,剿匪势在必行,若对山贼稍有纵容,待山贼坐大时,便是纵贼为患了。新野县虽小,却山多地广,极易藏匪,且匪乱横行,前些时日新野县令遭匪刺杀,正缺一职,刘琦此时提出驻扎新野定是早有谋算。
此时,凭刘琦的勇武与机智,派上一千官兵兴许能将山贼剿灭于萌芽,一来可绝山贼与宗贼相互勾结作乱的后患,二可规避同在襄阳城中的妻弟蔡瑁与大儿子刘琦之间的生死决斗,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只不过要刘表调拨一千军给刘琦却让刘表为难了。
刘表接替王睿之职走马上任荆州刺史不到一年,根基并不稳固,军权并不在握,上回刘琦争得二百亲兵都使蔡瑁颇有微词,此时刘琦还要一千官兵怎么可能?拿不出手啊。
不过,对于刘琦欲出兵剿匪驻扎新野离开襄阳之事,刘表是肯定的、也是赞成的,至于一千军的事,刘表自然有办法应付,沉思了片刻,语重心长道:“琦儿,不怕你笑话,荆襄七郡之兵都已布防,此逢周边动荡,一个萝卜一个坑,兵力反倒捉襟见肘,实在调不动千军。你看,先带上你手上二百亲兵去剿匪,待兵力能机动时再调拨与你,如何?”
刘琦小声道:“这……父亲,二百亲兵剿匪,恐怕不够看啊。”
这下轮到刘琦郁闷了,刘琦虽然确信刘表会允其离开襄阳前去南阳剿匪,并没奢望刘表会大方的调拨多少军队,只开口一千军能争多少就多少,却没想到刘表竟然一毛不拔。
一千军都不给,没有军队还剿匪剿个毛啊?刘琦的脸顿时阴了下来,很是难看,此时得做些脸色给刘表看,要让刘表知道,我刘琦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这孤身去南阳,好歹你得有个说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