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见刘琦一脸的为难之色,心中感到难过,大儿子刘琦是为父亲分忧,父亲竟然不拨一兵一卒,面对成千上万强悍野蛮的山贼与宗贼,指望刘琦二百亲兵剿匪确实不够看的。
刘表叹了口气,知道如今的大儿子刘琦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便想了个万全之策,说道:“琦儿不必忧心,二百亲兵虽不够看,我却允你自行募兵,切记不可强征。滋事体大,待我明日召集帐下议巢匪之事,议妥后汝便可择日带亲兵赴南阳。”
“是,谨听父亲教诲。”刘琦暗自窍喜,虽未争得一千官兵,但无意中获得了自行募兵的权利,那就意味着以后可以有自己的军队了。
刘琦与刘表谈妥离开襄阳驻扎新野之事,管家刘忠出列,及时进谏:“主公,忠有一事禀告。”
刘表和颜悦色:“管家有话请讲。”
刘表授予了刘琦募兵之权,见刘琦面有喜色,心中稍感欣慰,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说,蔡瑁谋害亲子刘琦,刘表心里是非常痛楚的,但为了荆州的局势稳定及受朝廷重托,刘表只能忍辱负重,所幸刘琦福大命大总能逢凶化吉,似乎现在的刘琦已经成为了蔡瑁的强劲对手,不知明日帐下议事蔡瑁会有何态度,刘表心里并没有底。
“主公,近日公子府前发生多次兵戎相见,如主公言,府中杀气太重,不宜留居,早该拆了重建。只是一直未寻到合适府址一拖再拖,如今公子不日将赴南阳剿匪,我寻思将公子府拆了,建座寺庙镇邪,更兼将刘一、刘二、刘九、刘十忠勇四卫士的尸骨移至庙中求得亡灵守护,可保公子平安。”
刘表欣赏地望了眼刘忠,眼前浮现刘琦府中那犹似“坐井观天”令人胸口添堵的天井院落,说道:“幸得管家有心,不知琦儿意下如何?”
刘琦道:“早该听父亲之言拆了府邸,也就不会生出那多杀戮。孩儿当于赴南阳新野前,将府拆了,免得又徒生事端。如今,远赴南阳,恐怕也得有个三年五载,暂时也不用在城里新建府邸了。”
刘琦说的话不无道理,刘表很为有个聪明却又明事理识大体的儿子而欣慰,高兴地说道:“剿匪多艰险,那就暂时委曲琦儿三两年了,待荆襄平定,定要为琦儿记上大功一件。”
刘琦起身朝刘表拱手辑礼,说道:“孩儿不敢邀功,剿匪是孩儿职责,义不容辞,能为父亲排忧解难,能使荆襄黎民安居乐业,便是孩儿平生所愿。”
见刘琦谦逊有礼,并非难缠之人,又想到刘琦离开襄阳便可避开与蔡瑁的争端,刘表大喜,忙叫上传令兵通知蔡瑁、蒯良、蒯越、黄忠、王粲等帐下重臣,明日巳时议事,又令管家刘忠到刺史府库领取拆府建庙资费。
刘琦拜见刘表,达到了拆府建庙及驻扎新野兵发襄阳的目的后,与管家上了候在刺史府前的马车,志得意满地回了公子府。
次日上午十时许,蔡瑁、蒯氏兄弟及黄忠等刘表帐下重臣齐聚刺史府议事厅,刘琦作为别驾从事本应该参加议事,但刘表怕刘琦与蔡瑁当面起冲突,便没有让刘琦参加。
刘表召集帐下部将谋臣开的刺史办公会上,当刘表提出允诺刘琦自行募兵、欲派刘琦赴南阳剿匪时,各人怀揣肚皮官司,却出人意料的顺利,没受到任何非议便通过了刘琦任新野县令赴南阳剿匪的决议。
蒯氏兄弟蒯良、蒯越认为是刘表家事,自然不必过问,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黄忠已从女儿黄舞蝶获知刘琦已从江陵回来,并成功盗取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越王勾践剑,黄舞蝶转告了刘琦择日会专程拜访师傅黄忠,黄忠也已猜到了徒弟刘琦取得勾践剑后,必是要独立出来,发展自己的军队,不再受人掣肘,所以黄忠也没有提反对意见。
蔡瑁却暗自欣喜,认为南阳郡山多地广人稀,穷山恶水,匪乱横行,加之刘琦弱冠之年缺乏号召力,自然无法募兵,也无法将匪剿尽,恐怕刘琦带得刘表赠得的二百亲兵不到新野便被成千上万的山匪反剿了,所以蔡瑁也没有反对刘表的提议。
蔡瑁欣喜是有道理的,在襄阳城谋害刘琦不成,多少顾及到刘琦的父亲荆州刺史刘表的感受,而刘琦离开襄阳后便失去了刘表的保护,只要愿意,蔡瑁便可以放开手脚兴兵剿灭刘琦的二百亲兵了。很明显的,若刘琦没有被山匪所灭,到时蔡瑁以刘琦剿匪不力,或以刘琦通匪罪名,集南郡两万精兵包围新野名正言顺地将刘琦军事正法,刘表远在襄阳就算有心救子也无力回天了。
既然帐下诸臣无异议,刘表便快刀斩乱麻,根据刺史会的决议,即刻下了委任状,任命刘琦为别驾从事兼新野县令,说是匪情紧急,勒令刘琦三日后上任,县令任上边巢匪边募兵,刘琦在剿匪中能不能做大或者被匪所灭就看刘琦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