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头疼的答道,“我去医疗室给你要点药。”
“不用,你房间里有酒么?”
贵宾间有小冰箱,里面放着袖珍版的芝华士,秦臻让秋白露取了一瓶,转开瓶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拿烈酒往手上浇,秋白露看得心都紧缩成一团。
他看样子倒是一点不疼,可她替他疼。
“你这样行么?卫生么?科学么?”秋白露颤颤地接过倒空的瓶子,不安地问。
秦臻冷嗤了一声,“比这更不科学的处理都做过,也没死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柔,你坐好,我有事和你说,你这回别想再混过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秋白露知道自已这回是跑不掉,于是她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秦臻对面。
“我知道他是个不简单的人,但你说的那些我并不知道,也没有亲眼见过,其实他在外面怎么样,我并不关心,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在意我。我要的不多,一颗不会算计我的心,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可以。秦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也是仅有的几个会真正关心我的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我们起了间隙,你不再理我了。”
她以为过了这段时间秦臻对她的感情会淡掉,他们就可以顺其自然地恢复以前好友的身份,可目前来看,她的愿望要落空了。
“小露,你中了他的魔了。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我比你更清楚他的为人。海运这种生意有多脏,你不会不清楚?毒品,枪枝,甚至于蛇头的买卖,都会涉及其中,你觉得罗炎能独善其身的可能有多大?我承认我嫉妒他,他能入你的眼,可我不能,但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出于嫉妒,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怕你……”
“我知道。秦臻,我都知道。”她不敢让他再说下去,她怕秦臻再继续下去,有些东西就会不一样了。
她不是不清楚罗炎的生意,但他的生意到底和他有多深的联系?是否因为他接手了这项家族企业,就意味着他也成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人活到他们这个岁数,谁也没法保证自已会一身纯白,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希望被别人挖出来的往事,就如她一般,她也不是个完美的人,如果说罗炎从事的生意是他的一条软肋,那她自已的软肋可算是遍布全身了。
秦臻何尝不知道秋白露在想什么,他和她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最清楚。
“你不选我没关系,找任何人都好,哪怕是……哪怕是霍东恒……”他说得咬牙切齿,“也比罗炎要好,你难道真的就不能再想想?”
霍东恒怎么可能和罗炎相比,秋白露哭笑不得,“你对罗炎的意见未免也太大了,秦臻。”
“我不是针对他,而是他这人确实不是个可以托付的!你如果不想下半辈子生活在懊悔里,你就听我的,赶快和他分手!”秦臻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如果态度软和一些,秋白露或许还会听,但他这样强硬,秋白露不禁也烦燥起来。
“如果我不愿意呢?你能怎么样?秦臻,我拿你当朋友,所以你说的我会听。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控制我的生活,没人能再控制我的生活,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已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请你不要过多的插手我的人生!”
秦臻听她这样讲,不异于五雷轰顶,这比她当初狠着心说不喜欢他,更让他觉得震惊。
他像是从来也没认识过秋白露一样,惊讶的看着她,目光中除了诧异,也有无法掩饰的哀伤。
秋白露忍着难受继续道,“你还是自已过好自已的日子,你不是已经和于小姐订婚了么?以后你目光的焦点应该是在她身上,而不是别的女人,当然,也包括我。你只要对她好就行了,我的事情,我自已会处理好的。”
“小露……我和她……我只是……”秦臻还想解释,可话怎么说都没办法说利索。承认于佳人是他未婚妻的是他自已,要是他现在全盘推翻,只怕秋白露也不能信了。
“别说了,真的,秦臻,别说了。再说下去,咱们俩个以前的那点交情,只怕也要耗光了,我知道你为我好,我真的知道。就这样就够了。我的路,我想自已走,行么?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觉得我错得太离谱了,我还要麻烦你把我一巴掌抽醒,可是现在……就算是错,也请你让我错下去,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幸福了……”
她说着说着,把脸埋在手中。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
但凡是女人,都希望在最好的年华,遇到最爱的人,如果那个人正好也爱她,那就再完美不过了。可是她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她除了一次又一次后悔,一次又一次受伤,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