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早已经不是简单的谁伤害了谁,谁欠了谁的关系,而是早已经不可挽回……
还是你也学会了自欺欺人这样的鬼话了?真是好笑,在所有的伤害已成定局的时候,在所有的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的时候,你竟然学会了我当初努力说服自己的话,自欺欺人!
不知道是不是杜枷辰真的在逃避夏青格的问题,还是不忍看她那张尖锐,对他恨极的脸,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杜枷辰就飞去美国总部开会了,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少奶奶,便急急的奔赴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对上夏青格一脸漠然,和面无表情的脸。
他想说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最终嘴唇轻启,却是相对无言……
转眼之间又到了夏季,天气还没到最闷热的时候,偶尔会有风,暖暖的吹着,连人的心也跟着吹暖了不少,只是,夏青格的心似乎在也不会暖了,再也不会了……
这样的天气,莫名的让她想起和杜枷辰初见的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这个季节,当时她一个热情洋溢的女孩,竟不知天高地厚的跑来见他,她还记得那个包间,昏黄的灯光,灯光中优雅的男人若隐若现,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连吐露中的明明是让人毫无尊严的匍匐在他脚下,将尊严任他践踏的话都像在下达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命令,让人在他面前蝼蚁不如,轻贱的活着。
她突然闭上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表情似挣扎,又似痛苦,直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站定。半晌,她眉眼未睁,好像早已知晓来人是谁一般,极轻,极淡的语气,开口:“你来了。”素雅的长裙在风中飘荡,外面穿了一件米色的镂空针织外套,原本就纤瘦的腰身,现在更是盈盈一握。
来人的眼中,她仍像是一幅谪仙的风景,不管历经了什么样的磨难,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挣扎,她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
夏青格突然睁开眼,看着面前站定的人,一时之间竟有种五味陈杂,放声大哭的冲动,在他的面前,那些被很好的掩饰和压抑的情绪就好像突然之间被释放,可是,她不能也不可以,她怎么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现在的痛苦。
那一抹受伤却又极力掩饰的眉眼,分明比自己上一次见到她时还要深刻和动人,在她精致白皙的小脸上,写满的分明就是无比的倔强。
“你还好吗?”他问,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分明是怕触及到她的伤口,所以几乎轻到近乎耳语,夏青格的思绪却因为这样一句本来也以为会不痛不痒的话,而泛滥。
他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没有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吗?你还好吗?他问的是她还好吗?无关其他。可是她明明就不好,一点儿也不好,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心和一切原本的轨迹,错爱了一个人,偏偏这个人就是害她失去一切的凶手,她怎么会好,怎么会好?
有时候她几乎要把自己逼疯了……
他那么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可是她内心的伤痕还是被再一次掀开,她根本就忘不了,哪怕只是不见经意间的提起,也会让原本就面目全非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
她的眼睛变得模糊,眼前氤氲一片,哽咽着,伤心欲绝的模样,这些天以来的委屈,痛苦统统上涌,她就像一个落水的孩子,抓到一根浮木,垂死挣扎。
面前的男子看到她伤心的模样,内心再也承受不住,好像他的整个身心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了,淋痛了……
她突然从秋千上站起来,往不远处的那一片花海跑去,背影决绝。
“夏青格?”他惊叫出声,却来不及抓住她的身影,只得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追随着她的脚步,他怕一不小心,她会消失在那片偌大的花海里。
“夏青格?”他再次出声,已经停下了脚步,因为她也听了下来,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她的身后是一整片彼岸花的花海,随风轻扬,她的裙摆随风飘向身后。
“你不要这样。”看着她凄楚的眼神,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安慰些什么,这个女孩承受的苦难早已不是任何的语言能够安慰得了的了,任何的语言除了能够再次让她面临不幸,似乎都闲得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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