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死来威胁我?”他沉声道,然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若能自杀,当初也不会遇到我?要死,去年那么难的時候,你就死了?”
乔以陌怔了怔,突然心口紧缩,他说的还是那一夜,是的,如果能自杀了,她也不会卖了自己,一再翻出当初的事来,他从心里就压根没有看得起过自己吧?
吵架時候最尖锐的话,总是直插心脏,却从来不知道这些伤害,这些失去理智的口无遮拦会给人带来怎样的伤害?
“是?我对自己永远不会这样,我不会自己了断自己,既然你这样看不起我,为什么不痛快的放手?我如此不堪,你又何必?”她此時心灰意冷,已到极致。
他也被折磨的很疲惫,语调深沉:“因为你休想丢开我回到曹泽铭的怀抱里去?我不允许?”
“我不会?”她声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我不会跟曹泽铭在一起,请你放过我吧?”
他不理会她的求饶,又走了回来,用一种坚定的声音道:“既然开始了,就休想结束?我们之间,注定了纠缠,无论你同意与否,开始了,就容不得你拒绝?”
她张了张嘴,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也没再多说,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乔以陌闭上眼睛,摊在沙发上,久久未动。
再回到饭店包房的顾风离,满脸的疲惫。
“怎样了?”车明剑问,可是看到顾风离似乎比走之前还要阴沉的眸子,他觉得一点都不好?
“可能更加的混乱了?”
“啊?”车明剑更晕了。
“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插手?”顾风离说的笃定。
“你有分寸个屁?”车明剑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女人是要哄的?”
“乔以陌如果是哄哄就可以的女人,或许我也不会感兴趣了?”顾风离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你承认你感兴趣了?”车明剑噗嗤乐了。
顾风离这才坐下来,抽出一支烟。
车明剑拿起打火机点火给他点燃。
“她那样的女人,她强,你若不比她强,就压制不了她的气焰?”顾风离深深地抽了口烟:“我就要她绝望,至此死地而后生?如果从她这里过不去,我这辈子也干不成别的事了?”
“你开窍了啊?”车明剑错愕着,“这都开始想招了?能说说你的招数吗?”
“我只告诉她,开始了由不得她拒绝?”他说。
“啊?”车明剑错愕:“你,你够狠?小陌陌真可怜?”
顾风离微微皱了皱眉。“她应该是恨死我了?”
“你还有自知之明,不错?还有救?”
顾风离瞟了车明剑一眼:“或许处理好问题的方式,就是跳出问题,站在圈外看,方能理智,而我现在已经分不出是圈里还是圈外了?”
“你动情了?”车明剑笑他:“对她感觉多点,还是我姐?”
顾风离表情一僵,眼底闪过什么,最后带了一抹愧疚,轻声道:“明剑,她是她,你姐是你姐?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女人?我问的可是咱们男人之间的悄悄话,又不跟女人说,我也不会去我姐坟头上打小报告的?”
顾风离不回答他。只是视线越来越黯淡,渐渐地深邃,漆黑的眼底仿佛是一眼都看不到边际的沉默。“你姐没有让我这么费尽心思?”
车明剑不说话了,“晚上我去看看?”
“你不用去了?”顾风离道:“这一次,我自己来?”
“当初帮你追我姐,现在帮你追陌陌。”
“我自己来,这种事,我必须自己来,你不要在添乱了?”
车明剑点点头:“好吧?”
下午的時候,乔以陌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顾风离的,乔以陌看到上面写了几个字:若无缘,何生斯世?有情缘,何致于此?
她一声叹息,万般悲意,认认真真的回了一条表明自己决心的信息:缘则天也,情者心也。我愿意用一生寂寞去凭吊,不愿用一生委屈去妥协。
顾风离又回了一条:如果我不会让你委屈呢?u71d。
她自嘲的笑,沉思了半个小時,写了一条短信,很长,很真挚,也很坚定:无论相遇是不是一场命中注定,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了?或许,这世间的每一次遇见,都是一份冥冥之中的上天注定,亦或者,这尘世中的每一次美丽,都注定了一场放逐。到最后,深爱的,一滴相思两处凉薄,都化为虚无,归于尘埃。并不是只有爱过就可以永远,以为若相依,便不离,雁过处,惊回首,却原来,经年是一指流沙,那些触手可及的温暖,如若水穿尘,终成了你我再也抵达不了的倾城绝恋。曾经,我很天真的以为,你会是我今生的永恒,但,我错了,流连于你的世界,从开始到结束,如烟火般,灿烂的如此短暂。我的世界里,你也不过是我的过路幸福,我不悔认识你,但是,我们不会是牵手走一生的那一对儿?而你的世界,我也只是路过的幸福?就这样,莫再强求,请你务必?
顾风离良久回了一句话:我心若磐石?
乔以陌无言,没有再回信息。
乔以陌无论怎样还是遵守了自己的承诺。
下午,电话响起来的時候,她就去了福海小区对面的巷子里。
果然,看到了那辆宝马车,停在那里。
她走过去,车门打开,小丫头从里面伸出头来,露出灿烂的笑容,“妈妈,我在这里哦?”
乔以陌点点头,走了过去,也不看顾风离,把宝宝包下来。
顾风离没有下车只在前面说:“后备箱里有禅儿的换洗衣服,你拿着吧?”
说完,他已经遥控开了后备箱。
乔以陌走过去,拿了袋子,牵着手离开。
“顾爸爸再见?”小丫头回头招手,还不忘记说:“顾爸爸,你不要伤心哦,你很帅,会有漂亮阿姨喜欢你的?幼儿园的小方老师就好喜欢你呢?”
顾风离没说话。
他在车里看着离去的两个身影,眼底都是疲惫。
当晚,乔以陌跟孩子试探的说以后叫她乖乖的,跟爸爸和顾爸爸听话的時候小丫头就哭了,看着她的眼泪,乔以陌就打住了,没有再说。
第二天的時候,顾风离来接孩子,没有打扰她,她把孩子送了车里,顾风离载着就走了。
乔以陌走在街头,听着音像店里播放着一首暖伤的歌,那歌词,真的挺好。
“一念之间发现你的爱情竟然不见、这几年你留下的原来只有谎言,说得再美也无法沉淀,空洞得可怜,一念之间发现爱情竟然是种危险,这几夜我哭了好几遍,靠得再近也是种亏欠...........”
她被吸引,竟然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老板是位三十多的大姐,胖胖的,表情和蔼,看到乔以陌,就笑了笑:“姑娘,想要什么?”
这音像店不算大,二十多平,货架上摆的满满的,cd,电影,各种海报,许是那位大姐很和蔼,乔以陌尽管此時很疲惫,却也扯了个笑容,指了下门口音响里放的歌曲问:“大姐,那首歌是什么?我想买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