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进入僖王府,会发生什么,他也完全没有把握,靠的不过是一个赌的心态,他在赌赵瑗对冷嫦曦情,在赌赵瑗的理智,在赌自己的揣测。
坐在车上,他一双凤目半阖不张,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棱唇上翘,似回想起冷嫦曦曾经的一句戏言:人生处处都在赌,就看你会赌不会赌。
当时他不过当是一句戏言,过耳尤忘,可此刻,却异常清晰地在耳边回响。
“赌人生?呵呵,小宝儿,你还真是有意思,这场赌局,我一定要赢!为你而赢!”陈少煊在车中喃喃自语,一抹自信的笑意绽放。
忽而,马车停下,外面传来一声恭敬的叫喊:“大公子,僖王府到了。”
陈少煊心下微沉,面若桃花,带着点点淡淡的笑意,徐徐掀开车帘,从车上走出,那惊鸿之姿不知迷倒多少怀揣春 梦的少女。
敲响大门,在侍卫的通传下,竟然出来的是赵管家。
赵管家一听是陈家的公子,当即不敢怠慢,将之请入中厅。
陈家虽是商贾,但确是整个南宋商贾世家中举足轻重的龙头老大,就连许多官宦之家,见了陈家都免不了要将那高贵的头颅低下几分。
“陈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到秀州来了?”赵管家一面命人奉茶,一面仔细看着眼前的这名男子。
赵管家曾在僖王那听说过,这陈家的公子似乎同冷嫦曦有些交情,这次冷嫦曦能如此顺利地逃离秦桧的追捕,这陈家公子的可是功不可没。此刻,突然到来,就是不知道用意如何,他必须要仔细着。
“听说秀州最近很是热闹,本公子就顺道来瞧瞧。”既然赵管家不点破,陈少煊也自然不会傻的自己捅破窗户纸。
“热闹都是人云亦云的,陈公子来得不是时候,最近秀州不太安宁,王爷这几日又旧疾复发,所以还真是一时半会没法顾及陈公子呢。”赵管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赶人的话也能给他说得如此好听。
陈少煊一双凤目轻瞥,淡然说了一句:“那还赶巧了,本公子今日前来并非是拜见王爷的。”
“那陈公子,是来……”赵管家的声音轻扬了几分。
“我是来拜见赵瑗,瑗公子的。”陈少煊直截了当地讲话挑开。
赵管家闻言,顿时一惊。这赵瑗进府也不过才一日的事情,许多下人都不知道的事,他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陈公子,您是不是忘了,瑗公子并不在僖王府,若是找瑗公子的话,应该去临安才对啊!”即便是心下惊讶,但赵管家还是面上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要求挡了回去。
陈少煊又岂是这么容易被糊弄的人,他今日来,早就算准了赵瑗会不见他,因此,他有备而来,也并不着急。
只见他招招手:“赵管家,麻烦您帮我带一句话给瑗公子,若他还是不想见我,那我当自行离去。”
接着,他在赵管家耳边低语了两句,只见赵管家双眼骤然睁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行了,下去吧,我单独坐一会。”陈少煊手中一把白扇轻摇,挥手让赵管家下去,实则是让他去传话。
而赵管家在听闻陈少煊的话后,果然不敢怠慢,退出中厅后就匆匆赶往赵瑗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