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嫦曦还是从他那信誓旦旦的保证中听出了一丝不信任。
她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心冷如冰。
轻轻地推开赵瑗,她将赵瑗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还回,怔怔地望着他,眉眼间渐露疏离,令赵瑗心底愈加的慌乱起来:“小宝儿……”
“瑗哥哥,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你的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所以,你先回去吧,天色定然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我相信你会还我清白,”冷嫦曦打断他的话。
她口中的信任令赵瑗感到心中有愧,对凶手就是冷嫦曦的说法再次动摇了几分。
“小宝儿……”赵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觉喉头梗塞。
冷嫦曦起身,将他推出牢房,接着“砰——”一声关了牢门。
当听到牢门外落锁的声音,她背靠着墙,身子缓缓滑落,泪水也跟着滚落。
这一夜,竟是难得有人能入眠。
天边透了鱼肚白,晨辉渐洒,驱散了一夜的雾霭,在深秋的花瓣上留下点点露珠。
陈少煊一夜未眠,竟在后院中的长廊下坐了一晚。自古情字最伤人,曾几何时,这个一向风流洒脱的陈家大少竟然也变得如此低落起来。
他眼中飘过一丝自嘲,轻笑一声,似自我安慰般想着,看到她嫁给赵瑗,幸幸福福的就好,然后自己再去海阔天空的自由流浪。因为在确定她幸福之前,他依旧无法洒脱地撒手,无论是心存一丝幻想,或是无法放心。
“五师兄……”李雪烟悄然走到他的身后,将他那抹孤寂的身影望进眼底,欲言又止地轻唤了一声。
“我手中有她被陷害的证据,今日便如僖王府中会会赵瑗,你们无需太多挂念,等着我的好消息皆可。”陈少煊没有回头,执着的声音中透着胸有成竹。
令李雪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为自己的师兄感到难过。
“五师兄,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李雪烟越想越为陈少煊感到不值得。
“雪烟,休得胡言!”陈少煊沉声警告,就怕自己师妹这个祸茬子胡乱在冷嫦曦面前嚼舌根,给她平添了负担。
“师兄……”李雪烟还想说些什么,却在陈少煊冷冽的眼神下噤了声。
她赌气似地跺了一脚,转身就走:“算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再过问了!”
陈少煊没过多在意李雪烟的离去,只当她是个孩子,但躲在墙角后的灵风听闻两人的话之后,心底更加的酸涩。
用过早膳,已经是辰时将过。
陈少煊将那日青桃给她的纸条和冷嫦曦给他的纸条都仔细地揣去袖中。换了一身绣银丝螺纹白袍,貌若惊鸿,温润儒雅。
出了门,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便朝着僖王府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