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好,我也不会好……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虽然有些愚蠢,有些莽撞,可是卫嫤在看见他笑,听见他说自己“没事”的时候,就想这么做。
世上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人不多,多数人都在不停地对比,选择,挑剔……只有他,是打她懂事起,就坚决站在她身边的人。
箫琰的手慢慢地放下来,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慢慢地,连呼吸也变得匀长深重,他含着那一抹迷死人的笑意,听着她那近乎幼稚的决心,安心地趴在她背上睡去。她摸摸他的手,还跟以前一样,有些凉,便毫不犹豫将转过身,将他扶着趴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一转身的当儿,她错过了柳沁唇角的抽搐,更没看见一滴晶亮的泪,沿着她有些黄瘦的脸颊滑落下来。柳沁私下里早就问过同样的话。
“你为什么宁愿跟着她受苦,也不要跟着我享福?”
“因为我不喜欢你。”
箫琰回答她的时候那样坦荡,眼瞳明亮如星辰,竟无半点躲闪,她的心,一下子就熄灭了。
马车继续前行,渐渐步上了官道,往来的车辆行人渐渐多起来,不再是那样杳无人烟,箫琰这一觉睡得很好,枕得卫嫤手臂都麻了,脚也酸得不能动弹,他才揉揉眼睛清醒过来。卫嫤一直瞪着眼睛,任凭眼底布满血丝,却还是盯着他一刻也不放松,箫琰想起她以前也常用这样盯梢的事,不觉又是好笑又是难过。
“盯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趁你不注意跑了。”他摸摸她的手,打发现自己的手心有些余温。
卫嫤的衣绦有些散乱,衣衽被豁开了,之前明显是焐着什么东西在怀里。他心头一暖,撑臂起来,将她抱起。车轱辘偏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车子里的人齐齐一颠,都惊醒了。
箫琰有些尴尬地收手,可是卫嫤却起不得身,一个扑跌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车里一股怪味,我出去走走。”柳沁醒来一眼就看见两人四脚那么暧昧地叠着,一时恼怒,拉着乐青便往车外跳,乐青硬起脖子叫道,“我去后面马车里看看昨夜里伤得重不重。”
这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剩下两个人摔在一处,卫嫤的脸都皱成了苦瓜。
“脚酸了,手麻了,起不来……能不能借我躺躺?”她将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箫琰笑了一声,明朗阳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便由她这样趴在身上,两人贴在一起说话,只觉得心离得更近了。他想起之前种种,心潮澎湃不止,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别的。
“昨天,世子爷是怎么说的?”他的消息一向很准,这样一个大人情送出去,完完约也算是的了私怨,中间那些细枝末节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完完约暂时不会再有二心。
“他让我修书给予聆,让北营的兄弟们都把招子放亮些,看清楚哪些人是漠北平民,哪些是北夷劲旅,我听你的话,都答应了。只是没立字据,怕他到时候反悔,所以我想再拖拖,看看他是不是想阴我。”卫嫤托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那张绝美的脸,喃喃地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一肚子阴险主意?”
箫琰不出声,只是将手移下来,像摸猫儿似的挠着她的下巴,她的眼睛眯了一下,却危险地张开来,她咬着一口白牙往四周看了看,突然捧着他的脸一口啃下去:“坏人,老是吓我。看我不收拾你。”
箫琰好笑地托起她的身子,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下面,悄声道:“真是个眼缺的,你看了半天就没看过这马车是由谁来赶的?想在这儿演春图么?为夫不介意啊……”
帘子外突然飘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没关系,老大,我也不会介意的。”
却是叶冷。
卫嫤一个机灵,气得鼻孔里都快冒烟,可脸到底是红了起来,她推了箫琰一把,翻身爬起来,箫琰却趁势将她揽进了臂弯,他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卫嫤却觉得两边脸像火烧云一样热起来,她喉咙发干,却佯作生气要甩开他的手,岂料他附上前来,张了张嘴,却是用传音入密的方法说了句话。
“小心完完约。他的本事,可都是你爹亲自教的。”
卫嫤双眼炯亮,打起帘子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回头巴叽一口,竟将口水会都蹭在了箫琰脸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