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挫败地看着妹妹。
舒绿“扑哧”一声笑了。
“唉,管他信不信,我能自圆其说就行了。还有就是他考究了一通读书的事情。”“然后对你的才华惊为天人么?”
“还行。”展眉还真不谦虚。“夸了几句,看表情是挺满意的。
你不知道咱家那些表兄弟的水平,我这就算是矮子里头选高个了。”展眉可没胡说。实际上,在考究完他的学问,又回头去看看他在公开场合发表的那些诗词后,老王爷粱裕十分遗憾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他那几个儿子、孙子,就没一个有读书天分的老王爷自己也是个武夫,还想坐出什么女豪来?贳传这东西很重要啊,在西北的读书环境也差。
再说了,就在整个京城这种大环境里,读书好的王爵子弟真的不多。不说别的,看牧若飞就知道了。牧若飞还是由夏伯卿这样的大儒亲自开蒙教导的呢,也没往研究学问的路上走,一心只沉迷骑射。
主要是王爵子弟们没有读书的动力。他们都有世袭的傣禄,那么辛苦考学干什么?而且大多数的王爵子弟到了一定年纪,都能送到军里或是宫里去领个差事来做,要么就当个闲散宗室,生活很美好的,完全不需要怎么努力。因此让他们像普通读书人一样头悬粱、银刺股、
寒窗十年……基本不可能。
所以展眉的读书好,在老王爷看来真是难能可贵。如果是个外头的小学子,老王爷也不放在心上,多天才他都懒得管。但这是自家外孙子啊,老王爷顿时激动了。于是,他宣布要送展眉去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那不是本朝最高学府吗?不用考试就能进去啊?”舒绿惊讶地问。她记得展眉那时候进杜衡书院可是挺吃力的啊,还剽窃了两首名诗才混进去的。
经过展眉解释,舒绿才知道,原来大粱的国子监分为两部分。一大部分,是专门向那些各地考进来的学子们传授学问,另一部分则是让鼻宗室、勋贵子弟来求学。这个部分,就相当于后世的贵族学校一人家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学校,后世那些只能说是富人学校。
这两部分的学生求学目的不同,教学的针对性也不同。贵族学校这边,因为这些学生都是不考科举的,学习比较松散,但教书的博士们学问还是很高。水平太差的贵族子弟,也不好意思进去读书。
“老王爷要送你到这里去不对呀,哥哥,你可是要考科举的,怎么能和他们一起混日子。”“我知道,所以我对老王爷说,我不要直接进去而是自己去考。”“…请问这位有志气的兄台,我印象〖中〗国子监的学生,最低也得是秀才恕………”
展眉面对舒绿的质疑,很理直气壮地说:“咱们是信安王府的人,有特权啊。”
好吧,舒绿明白特权阶级这种人类,在任何历史时期都是存在着的。
当时老王爷听展眉说要自己考进去,到国子监中专门培养考科举的学子的那一边去求学,还是挺高兴的。这孩子有志气啊!
对于展眉表现出的要从科举晋身的志向,老王爷很是赞赏。展眉毕竟不是姓粱,并非信安王府的子孙,没有恩荫在身。科举乃是正途,他若能依靠自己的能力考上功名,是再好不过了。就算考不上进士也不要紧,只要中了举,老王爷就能给他谋到不错的官缺,最起码也能当个六部里的小官儿。
本来科举分文举和武举两样,以展眉的身手,考武举也未尝不可。而且老王爷现在就在军中管事,展眉考中了武官,老王爷也能好好照料他。不过展眉自己却不想走这个路线,主要是在本朝,文举比武举清贵太多了。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他还是先劳心吧。
上辈子一直干着体力工作,这辈子他倒是想尝试下别的行当。不然,也枉费老天让他重来一次人生啊。
“那你什么时候去考试?”舒绿问道。
“应该是这两天了吧,老王爷说跟人打招呼去了。你那里背下来的名诗名词呢,赶紧给我弄过来,我狠狠背上几首”
“您能再没下限点么……”
展眉很理所当然地看着舒绿:“资源合理利用你懂不懂?”兄妹两个就这样说了一路。等马车在临川王府门前停下来时,他们总算把这几天里彼此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展眉听说内院的女人们对舒绿并不友善,眉心微微蹙在了一起,却没有说什么。
直到临下车前,展眉突然轻轻抱了舒绿一下。
“妹妹,别怕。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的。
“……………,嗯。”哥哥真讨厌突然这么煽情干嘛,害得人家好想哭。
舒绿鼻子酸酸的,好容易才忍住泪意。展眉先下了车,接着巧英巧珍便都过来接舒绿下来。
临川王府与信安王府一般壮观,两边的围墙绵延不绝,显示出这座巍峨王府的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