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荀灿所知,简谱可不是古代该有的玩意儿。来这里十年,除了眼前的这块玉牌,荀灿再没见过其他跟现代有联系的东西。荀灿在想,她所处的这个时空到底是哪里?是谁把一段简谱刻在了这块玉牌上?这段残谱为什么会演绎出大乾朝的名曲《梦归》?
灵光一闪,荀灿自语道:“难道那些所谓的名曲可以组成一首完整的曲子?”
正在胡思乱想的荀灿没有注意到,有五六个黑衣蒙面人悄悄藏进了院外的树丛中,将小院包围了。
天色昏暗下来,坐在地上的荀灿已经看不清玉牌上的字。荀灿从地上爬起,捶捶没有知觉的双腿,将东西放回木匣里,刚想塞回榻下又停了手。瞧了瞧榻上停放着的周老太太的尸体,她决定还是换个地方放木匣的好。
在屋内转了一圈,唯一能藏点东西的地方,也就是老太太的榻下了。与此一帘之隔,大奎住的“榻”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榻,不过是地上铺着几块还算平整的木板,顶多能隔一下凉气。
最终,荀灿决定把木匣里的东西塞进袖袋,将木匣塞回老太太的榻下。她这样做,全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她不想待在主屋里守着老太太的尸体,把木匣里的家当放在身上,能让她安心些。荀灿默默祈祷着:大奎啊,你快点儿回来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荀灿强打精神来至门外,方想起白天晒的菜还没收完,提着小笸箩去完成白天老太太没有完成的工作。
忽然,荀灿听见篱笆外有动静,喊了一声:“谁?”
“噌”地窜出一条人影,跃过篱笆落在荀灿面前,扯下蒙面巾,笑嘻嘻地说道:“我!”
荀灿一看,眼睛都红了,正是白天来找麻烦,害得周老太太丧命的那个任管家的侄子。荀灿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趁手的家伙,便将收菜的笸箩朝年轻人的脸砸了过去。
那年轻人一挥左手,将笸箩打飞。年轻人面露凶狠,一声口哨,“噌噌噌”又窜出几条黑影,荀灿数了一下,围在她身边的一共有六个人。以一敌六?笑话儿!打一个她都没把握。
别人的情况她不了解,面前这位任管家的侄子,白天挨了她全力一棒子,啥事都没有,她就知道这人是个练家子,想从他手下脱身,怕是不容易。
硬的不行还可以来软的嘛,荀灿硬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年轻人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厉笑声,然后说道:“干什么?你把我胳膊打折了,还问我想干什么?”其实不过是伤了筋,胳膊抬不起来了,他说得这么严重,不外乎是想给自己的恶行找一个拿得出手的借口而已。
荀灿一瞧,他的右胳膊确实用一条黑布吊在胸前,白天她砸到的确实是他的右肩。
那年轻人斜着一对三角眼,看着荀灿道:“小丫头,没看出来你还有把子力气。练过吧?”
荀灿暗想,怪不得找来这么多人对付自己,原来是怕打不过自己啊,你怕我,那我就不用怕你了。
“嗯,学过两下子。”荀灿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展现,年轻人冷笑道:“实话告诉你,我今天请来了高手,你插翅难飞!”
荀灿一听有高手,忍不住又四下瞧了一遍,都蒙着脸,还真看不出哪个像高手。荀灿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老太太还没入土,大奎哪天回来也不知道,自己又被六个人给围了起来,要怎么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