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的原主人是灵州本地人士,宅子自然也就是老宅子了,前后两进,第一进都是单层,第二进则是上下两层,就房屋面积来说,李安然一家三口住是绰绰有余了。
同时这宅子还有个好处,第二进后面带着一个小院子,这在灵州城这样地价昂贵的地方是很难得的。
房屋布局也很规整,坐北朝南,第一进和第二进之间还有垂花门。
唯一的缺点便是家具都很陈旧了,原主人的店铺经营不善连年亏损,想来有些值钱的家当都已经当掉了,使得屋中一些博古架上都空空荡荡的。
看完了宅子和铺子,李安然很是满意,当下便付清了余款一千二百两,和店主老夫妇一同去县衙办理了房契的交接。纪师师作为灵州花魁,也曾为县太爷布置过宴会做过东主,在县衙倒有几分面子,一应手续办理得很顺畅。
偌大的事情,竟这么三下五除二,便利索地办理好了。
原主人能够顺利地出手房子,也很是高兴,说是需要三天时间收拾行李,约好三日后将屋子腾出。
李安然也没什么意见,正好可以趁这三日的功夫,与纪师师商议今后如何重整店铺开业。
她想到这家原本就是做香粉生意的,便问了一声铺里原来的掌柜和伙计。
经过此前的交谈,原主人已经知道李安然也是要做胭脂水粉生意的,便道:“老朽开这店铺十余年,不曾请掌柜,都是老朽自己经营。只是这两年程家的胭脂水粉生意扩张厉害,将铺里的客源都抢光了,本店连续三年亏损,伙计们散的散,走的走,也都各自投奔其他家去了,直至老朽关张停业之前,只剩下两个伙计,如今也已家去。李娘子若是有意招人,老朽倒是可以牵个线。”
李安然道:“那就多谢老丈,请将那些老伙计的姓名住址相告,我自可安排。”
原主人便答应了,将留在店里的一本花名册取来,给了李安然。
买房购铺的事情,如此便办妥了,原主人便在店铺外面贴了张红纸,上写“本店停业整顿”六字。
李安然这边的事情办理得很是顺利,而清溪村那边,裴氏和李墨倒是耽误了一些时间。
也就是裴三石和田氏,裴氏上门去向他们告别,叫他们好生意外。
“这话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要走?可是又有人说了什么闲话?”田氏又惊又疑。
裴氏忙道:“自打三叔婆出了丑,大家都晓得我们娘子的清白了,哪里还会有闲话呢。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我们娘子原是程家夫人,素来做的就是香料生意,如今她与纪姑娘合伙要做胭脂水粉的生意,铺面都已找好了,就在城东琉璃街。如此一来,我们自然是要搬进城里去住的。”
田氏惊讶道:“这么说,你们是要开店做生意?啊哟,我就说李娘子不是一般人,真真是有本事的,这才几天哪,竟然就要做起生意人来了!”她啧啧有声地赞叹。
裴三石素来话少,此时也只是听着,眼中的佩服之色倒是跟田氏如出一辙。
裴氏道:“原来也没这么仓促,这不是我们住的那屋子,方才竟是倒塌了,我这会儿还后怕呢。”
“哟!这又是怎么说的?”
在田氏的追问下,裴氏便将茅屋突然倒塌的过程说了一遍。
田氏听得也是连呼侥幸,而裴三石只问了大家是否有受伤,知道李安然、李墨和裴氏都无恙,便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