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春雨,泡烂了茅屋的墙壁,竟在今日轰然倒塌。尽管万幸地没有人员伤亡,但李安然、裴氏和李墨都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如今这房子显见得是不能住了,李安然和裴氏都愁容满面,此时蕊儿却给了她们一个惊喜。
“自从初九日娘子托了我们小姐,这些日子小姐都着意地派人打听,又带着朵儿姐姐去看了好几处铺子宅子,就在昨日正好寻到一处合适的。
“那家原就是做香粉生意的,有三间铺面,只是这些年来受到程家胭脂水粉生意的竞争,经营不善连年亏损,店主便有意关了铺子。小姐带着朵儿姐姐去看了,那铺面地段不错,正正合适。”
听蕊儿说到这里,李安然道:“师师姐的眼光我信得过,她说合适那便一定合适。能寻到好的铺面,固然欣喜,只是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有屋容身。”
蕊儿笑道:“娘子别急,听我说完。那家店主是灵州本地人,那铺面后头便连着他们的宅子。原本店主只打算出租铺面,没想到他们家儿子在京都中了进士,已然做了京官,又说被京中大官招了女婿,今后是打算定居在京都了,来信让二老进京团聚。店主夫妇便有意将宅子连同铺子一同卖了。我们小姐已经去瞧过宅子,说最是适合三口之家居住,双方已经谈妥了价钱,如今就等着娘子去交接房契呢。”
裴氏惊喜道:“这可太好了,纪姑娘可真是及时雨呀!”
李安然也没想到有这样巧,虽然高兴,却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那铺面既然地段不错,又连着宅子,想必价钱是不低的吧。”
蕊儿道:“那宅子位于城东,琉璃街东头第一家,价钱确实不低,连宅子带铺子,原本开价两千两,我们家小姐自然要压价的。一来,那店主夫妇也是急着去京城;二来,他那宅子带铺子占地不小,寻常人也不大能够买得起,买主不算好找。这一来二去,最终定在一千五百两。”
裴氏倒抽一口冷气,道:“一千五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娘子……”她眼看着李安然。
李安然在心中略略盘算,初九日兰花宴入账四百五十两,后来蕊儿送来香水的订金三百两,等这批香水出手,余款又可入账六百两,加起来便有一千三百五十两,虽说还差着一百五十两,但跟纪师师借来先周转一下,也不是大问题了。
灵州城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南来北往的人流很多,地价高,蕊儿所说的城东琉璃街,也算是一个人流密集的地方,一千五百两买到三间铺面带一个宅子,已然是拣到大便宜。
她心中主意已定,便对蕊儿道:“既然师师姐都说好,那自然便是好的,就这么定了。”
蕊儿拍手道:“如此太好了,小姐已然付了三百两订金给那店主,只看娘子什么时候方便,直接去付了余下的银钱,便可去县衙交接了房契。”
李安然看了看已然倒塌的屋子,道:“择日不如撞日,这屋子反正也是住不成了,就今天吧。”
蕊儿笑道:“成!”
李安然是说办就办,这雷厉风行的速度倒叫裴氏傻了眼。
蕊儿对裴氏开玩笑道:“裴妈妈还愣着做什么,快快收拾东西搬家呀。”
裴氏发愣道:“今日就搬呀?”
李安然笑起来:“这屋子都塌了,已然无法再住。不过今日便搬进去,显然是不成的,总要那原主人搬出去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