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的话,是我们昨晚对练时不心小伤到的。没有什么大碍。”那于教头,即那个与於安然交手的黑脸大汉回道。
他好痛,两只手都死痛,而且,经过一晚上的疲劳行走,此时,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听到宋明的问话,他有一刻想把那宋天雄所闯的祸说出来,但是转念一想,那宋天雄是宋府的少爷,无论闯多少祸都有人替他担着,但是他自己吗?如果此时供出宋天雄的话,那样自己就彻底得罪了这个未来宋府的当家人。
宋天雄听到于教头这般回答,没把自己供出来,心里很是满意。
这于教头,总算有一些可取的地方了。
“给我说实话,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们的家人赶出府。“宋明明显看出来那于教头是撒谎骗他的。哪里有人夜时对练,而且把自己砍成这样?看他这样子,明显是经过一番厮杀,而且还这半死不活,对练,能把人砍的半死不活?他恼怒那于教头没对自己说实话,便威胁起来了。
这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棺材不说实话,这会,为了包庇他儿子,连慌话都敢对主子撒了。
“我……我,我说!”那于教头咬牙,开始把整件事说了起来。
现在不说,就得罪了现在宋府的当家人,自己死的更快。
那宋明听完整件事后,脸顿时阴沉阴沉的。他转过身子,一巴掌就往自己儿子脸上扇去,同时,瓮声瓮气道:“孽子!”
那宋天雄毫无防备,被自己老爹那一巴掌扇倒在地上!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他爹不帮他报仇就算了,居然还打他!当着那么多家仆的面前打他?!
“爹,你不帮我报仇就算了,你还打我?!”那宋天雄委屈道。他爹平常都疼爱他,从小来大,无论他闯了多少祸,都帮他收拾,只是最近两年,对他严厉了些。但最多也只是限制他向账房支银子的额度,从来没有上手打过他,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打的就是你这个孽子!那乔月香还在孝期,你居然想去把她买来做你的第十八个小妾?你还嫌你后院的女人不够多吗?把整个家里弄的乌烟瘴气的!而且,人家是孝期的,还弄回来什么!昨天问你的鼻子怎么了,你还说是摔的,结果却是被人打的,派了十二个人去报仇,没报成功,还想再去?!你有点脑子行不?那个小孩和那个大汉就把这十二功夫不错的大汉杀的片甲不留,他们岂是普通人?他们是你能惹的?女人大把的有,为了这么个在孝期的乔月香,你打算把整个宋府都搭进去吗?”
那宋天雄不答,他完全不理解素来疼爱自己的亲爹不报自己报仇而把自己一巴掌的原因?
宋明看到自己儿子这样,气的脸上的胡子直跳,直接对张管家道:“你去找两个人把少爷送回房,这几日让他在房里养伤,不许他出来!”说是养伤,其实是禁足。这就是禁少爷的足了,张管家一时也不明白一向把少爷疼到骨头里去的老爷今天怎么会那么反常,把少爷扇了一巴掌不说,还把他禁足,他在脑子里飞快地琢磨,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他道是,然后去打了两个小厮,去扶着宋天雄就回了房。
宋明看着自己儿子那受伤的脸,在巴掌扇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但是此时也于事无补。
他不得不这样子做,要是平常,他儿子这么做他不会说什么?女人嘛,就是一个玩意,看上去就买了,也花不了什么钱,而且自己家儿子被人欺负那么惨,还是人一拳打断了鼻梁,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就算不为他儿子,他也要替宋府把这个脸面找回来。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
县里来了一个贵人,那是他今天早上从县衙里得到的消息。
那贵人是从京城里来的,现在县里的人都在揣测他来这里做什么?明察暗访,还是调查情况?总之,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县里的人也不敢动,全县都风平浪静。
这时,宋府更不能出点什么事情了,免的成为靶子。
昨天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还好这些人都是宋府的,而且他们又是大晚上回来的,进城的时候又是清晨,估计也没几个人看到,自己出派些人出去收尾一下就可以,而且自己也交待了他们不要多说,不该说的一句不说。昨天这事应该可遮掩下去,但是现在他儿子居然还想要弄出更大的架势?!
这怎么行!还好他一时好奇,过来了,要不然,这回真是闯祸了。若是被京城里来的贵人知道了,那他宋府就惨了。
在那个贵人没有离开东忻县时,他们最好什么事也不要做!
至于报仇什么的,只能以后再说了。何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有柴烧。只不过是几个外乡人,跑的出东忻县,也逃不出他们宋府的手掌心!
他吩咐了众人,然后穿戴整齐,就去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