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时间,沈筠带着沈家的仆从赶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一些打斗过后的伤痕,积郁难消的愤怒让他俊雅的脸色阴暗无比。
“那混蛋呢?”沈筠有些失了大哥的分度,看到沈苾芃孤身一人楚楚可怜又缓和了语气,“五妹没事吧?”
“没有,他走了,”沈苾芃轻浅一笑,“我说自己是要去靖安侯府给世子爷冲喜的丫头。”
“哦,”沈筠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没有追究下去,命人将马车赶过来载着沈苾芃重新上路。
因为陈杞这个瘟神的扰乱,行程明显被耽搁了下来,夜色来临沈筠只得觍着脸求到一处庄子前,那个庄子倒也气派,迎客的一个中年人神情有些倨傲。看到沈筠脸上挂着的伤痕,心下里竟然有些不乐意收留他们。
不得已沈筠只得道明实情:“在下是临安沈家的,护送五妹去京城靖安侯府,道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误了脚程还希望您能给个方便。”
“沈家?可是送去与世子爷冲喜的那个沈家姑娘?”中年人的眼睛看向了一边安静如斯的沈苾芃,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随后脸上堆满了恭敬:“呵呵!公子好巧,这处庄子就是靖安侯爷的。”
“啊!那太好了,”沈筠脸上终于露出喜色,不想靖安侯府在涿州还有这么大的一处庄子,可见传说中的靖安侯府果然财大气粗。
禀明了身份的沈苾芃待遇自然好了很多,庄子的管家姓徐,安排了住宿和丰盛的晚宴,单独为沈苾芃挑了一间最干净的客房居住,庄上的粗使婆子们将一个硕大浴桶抬进了沈苾芃的房间,这倒是让她满意万分,一路上车马劳顿倒是很久没有好好沐浴了。
沐浴过后,郁夏和润春将沈苾芃换下来的脏衣服拿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沈苾芃一人,穿了一袭素色纱衣,头发轻轻散开,打开了窗户,想起前世自己被束缚在那座华丽的坟墓里从来没有出去过,没想到靖安侯府在各地的产业竟然如此之多。自己要是当初有这么一处陪嫁的庄子也不会在府里受那么多的窝囊气,终归来说,还是要好好筹划一下,沈夫人的那五百两对于靖安侯府来说就像尘埃,没有银子是不行的。
轻柔的月色此时朦朦胧胧洒落下来,所有的树木,女墙,女墙上面爬满了牵牛何首乌藤,还有半隐在柳树中的亭角,檐下的铁马都像模模糊糊涂了一层淡青色的霜。
门吱呀一声打开,沈苾芃的思绪牵了回来。
“郁夏?”
“唔……”一只手掌突然将沈苾芃的嘴巴紧紧捂住,健硕的胳膊从后面伸过来扣着她的细腰,“别出声!!”
一个男人清冷的声音带着十分的寒意,远处犬吠声却是响彻了云霄。那人的另一只手掌附在了沈苾芃的膻中穴,一碰便会送命。
膻中穴位于两乳之间,此时被这个陌生的男人紧紧按着饶是沈苾芃两世为人也是羞愤的面红耳赤,身后传来浓浓的血腥味道,让她略有些恐慌,庄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声,像是出了什么事,一群人渐渐向沈家人居住的客房这边奔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