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送两人出门,走到门口时,她突然道:“两位差爷,婆子我想多问一句,我家公子这病,还能治好吗?”
闻言,王墨停步道:“你为何不问我这案子能破吗?”
刘婆子叹气道:“这城里青年男子失踪也不是第一桩了,前面几个还是命案都没能破案,我们还能指望么?”
“既是这样,你们为何还去报案?”王墨追问道。
“其实我和夫人都不赞同报案,是老爷气急不过,又受了几个朋友的煽动,才去报了案。”
听了刘婆子的话,王墨仰首望了望门楣上的店招,随即道:“你家公子这病,治好了只怕会丢命。换我是李家老爷,我就变卖了铺子,搬去僻静乡野。”
刘婆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王墨唇角勾笑,转身离开了李家铺子。
上了马车,疏桐便忍不住问道:“公子发现了什么线索?”
王墨从车厢座椅下的铜盒里拿出湿布巾子,一边擦手一边笑问:“桐儿问这个,是因为好奇,还是要向常氏交差?”
“有什么区别吗?”疏桐替王墨递上一张干布巾子,不解问道。
“是前者的话,我可以透露一点儿;是后者的话,我拒绝回答。”
疏桐愣了愣,终究选择了保持沉默。
“承认自己有好奇心,难道很羞耻吗?”马车走了许久,王墨突然笑道。
怕与他的目光对视,疏桐干脆掀开一侧的车帘,侧首窥看街道上徐徐后退的景色,保持沉默。她不是羞于承认自己的好奇心,而是觉得王墨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太过亲近暧昧,有点近乎调情。
除开她对他身份的反感和抗拒,她这般表现,其实也与昨夜他说的那种“骄傲”有关。她暗自觉得:若她一直和他保持着疏远的交易的关系,或许她就能避免为他侍寝。
疏桐不准备打听此事了,王墨却又径直道:“李京确实是被人灌了药,那药的成分与‘忘忧散’也非常相似,但这不是致他失忆的主要原因。在他百会、玉枕、灵台等多处穴位上,我发现了隐于发中的细小针眼……”
“李京头部有针眼?”疏桐再也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转首便惊讶问道。
王墨点头道:“嗯。致使他失忆的人,应该是一个医术高明且擅长针灸的大夫。”
“所以公子劝李家不要送去治疗?”
看着疏桐那副急于作合理化推断的表情,王墨含笑摇头:“天下的大夫多了去了,他去求医也未必就遇到害他的那位。我劝他不求医,其实是担心那幕后之人。”
“幕后之人?”疏桐越发惊奇。
“从李京内衣上的污迹看,作案的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疏桐惊道:“难道真有‘采阳补阴’术?”
“‘采阳补阴’?”王墨皱起眉头:“桐儿听谁说的?”
疏桐顿时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我也是听,听绣坊的徐妈说起……”
“她没准儿说对了。”王墨勾唇一笑,随即又掀开前帘对赵一道:“赵伯,前面廷尉府门口停一下。”
“公子要去廷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