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诺斯又出去晒太阳,知时备好午饭的食材,闲着没事走出房间,一眼看过去,差点又炸了。
只见一群耗子排成方阵,清一水的翻起肚皮仰躺在水泥板地面上晒太阳。
“扁~筱~筹,你来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仰卧在躺椅上的克洛诺斯偏头看过来:“不是你说的,毛茸茸的小动物最可爱?”
知时深呼吸:“你搞搞清楚,这是老鼠,国家批示的四害之一,会破坏公私财物和传播多种疾病,你一下搞来这么多,是打算让它们吃掉我们的食物还是把我们两个也吃掉?”
克洛诺斯沉默的思考了片刻。
这次知时终于看清,克洛诺斯额头上的埃及十字架花纹瞬间鲜明,浮凸出来的翡翠绿“猫眼石”亮光一闪,接着耗子们就走上了群蛇的不归路……
“这是……什么?”知时终于鼓起勇气来问。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玛雅人传说中的根达亚文明。”
知时果断的:“没听过。”
克洛诺斯点头:“哦,是讲一种几十万年前消失的智慧生物,他们的男人长着翡翠色的第三只眼,这只眼天生具有超能力,功用因人而异,平常紧闭,发挥作用的时候会张开。”
知时斜眼看克洛诺斯:“我知道了,你不是蛇。”
“嗯?”
“其实你原本是一头恐龙吧?”
克洛诺斯:“……”
中午,克洛诺斯终于吃上大餐,却不停的在挑三拣四,知时一忍再忍,好歹克制住了没掀桌。
吃饱喝足的克洛诺斯往躺椅上一仰,又开始晒肚皮,知时像个受气小媳妇,里里外外收拾着。
等终于忙完,出门一看,克洛诺斯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一群鸡鸭鹅狗猫。
知时额头青筋暴起,抬起一脚踩上躺椅,俯身揪住克洛诺斯脖领子:“我警告你,再给我往家里弄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就把你丢出去!”
克洛诺斯颓唐道:“这些又不是四害。”又补上一句:“你也不陪我玩,很寂寞啊!”
“我很忙,哪有那么多闲功夫陪你胡闹?”见克洛诺斯额头渐渐浮现花纹,她忙出手捂住,恶声恶气的命令他:“把它们给我完好的从哪儿弄来再送回哪儿去!”
也不知道是被知时的一身匪气镇住还是他单纯心情好,反正是乖乖照办了。
晚上,例行吃饭洗澡睡知时……又又一天过去了。
第三天,克洛诺斯弄来两只松鼠,知时也蛮喜欢松鼠的,所以这回没威逼他送回去。
到了下午,松鼠不见了,克洛诺斯有点郁郁寡欢,蜷坐在躺椅上看夕阳,背影竟透着一股孤寂悲凉感。
女人是感性的,或许是触景生情,知时感觉自己那颗潜伏着的圣母心瞬间暴露,并熊熊燃烧起来……想一想,按照人类的算法,他还是少年,在最是意气风发时,被人从王座上一脚踢下,接着背井离乡,来到全然陌生的环境,虽然表面看来一如既往的骄傲自大讨人厌,其实内心深处肯定是痛苦万分的吧?那些令人抓狂的举动,全都是他的自卑伪装吧——这是一个多么悲壮的少年啊!
嗯,作为社会主义五好青年,她应该拥有一颗同情心,酝酿好情绪:“我们老祖宗有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克洛诺斯闻声转过头来,一脸忧伤的对她说:“我觉得自己有点想纳罗斯了。”
“嗯?纳罗斯,想他干什么?”
克洛诺斯一本正经指责她:“你今天中午煮的混汤面条一点都不好吃,我有点消化不良。”
那颗熊熊燃烧的圣母心,啪的一下它烧爆了!
“克洛诺斯,你去死吧!”
这天晚饭后,扁柏终于风尘仆仆赶回来,手上还拎着个大号无纺布手提袋,进门后也不肯放手。
知时出声询问:“爸,姜奶奶她怎么样了?”
扁柏一声叹息:“岁数也大了,这又是第二次出血,到底没抢救过来,今天早晨出殡了。”
知时有点沮丧:“你总跟我说她,可到最后我也没能见上一面。”
扁柏歉然:“我实在走不开,所以就没回来带你过去。”又把手提袋拎起来,敞开:“这是你姜奶奶她替你保留的,我把它带回来给你。”
知时好奇的伸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