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呀?”小葭安下心来,又一脸郑重地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哦!”
我抚了抚颊上淡淡地伤痕,延伸处似乎是右眼呢。
“平凡?”我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抓不住,无意识般问道,“苍暮呢?好久不见他了!”
“他啊!”平凡挠了挠头,惭愧地一笑,“还真是许久不见他人影了!”
“问他还不如问猪呢!”小葭又趁机取笑。
“你!”平凡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摇头叹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自然,两人又是一阵吵闹,我笑着摇了摇头,无忧无虑的真好。
北宸少垣的书房一如既往地温暖舒适,我脱下外袍,深深吸了口淡雅香气,伸手在炭盆上烤火。
待身子暖和些,我四处走动了一番,他人不在,恰好看看这段日子他都在忙些什么。
书桌上整齐地摞着一叠文案,我随意翻了翻,大部分与军中事物相关,也有一些涉及朝中的案牍,其中一份便是贡品贪污案的进展记录,字体苍劲,行文流畅,落款正是严准,他办事果然井井有条,这案子交给他总算所托有人。
我心中又一跳,既然大小案子他都有过目,或许火凤丹一事也有在案。
一叠叠翻过去,忽然夹在其中的一卷画轴掉落在地。
我好奇地展开,一瞧却是大惊。
画面波光粼粼,一艘精致的画舫露出船尾一角,舱底的隔板被抽空,一张雕花矮床临于水上,花床上,一名妙龄女子慵懒地躺着,垂下的藕臂拨弄着水面,玉指纤纤,流水似纱,与满室闪烁微茫的星斗交映成趣,柔软的月光倾泻在女子脸上,无比平静满足。
那幅画意境如诗,让人一看便心灵澄净,但我却心跳得厉害。
因为画上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身着女装的君书静。
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回那个剑影刀光的夜晚,飘忽的画舫,神秘的孩童声,以及满舱北宸少垣的裸画。
“你来了。”
背后突然一声响,吓得我心神一跳,转身对上北宸少垣深邃的眸子,气血不禁一阵上涌。
他看了看我,又瞧见桌上摊开的画轴,看得目不转睛。
“你……怎么会有这幅画?”
“怎么君学士认得这幅画?”他却不咸不淡故意跟我打着弯儿。
“谁都看得出画……画上之人就是我啊!”我气急,分明知道我是君书静了,还非逼我承认。
“可是你瞒得本王好苦!”北宸少垣在我耳边低喃。
“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走吧!”北宸少垣慢慢卷起画轴。
“去哪?”
“赏梅。”
“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我腿骨折了!”
“又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