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书告诉我，今天我只有晚上才有空。沐小姐，约吗？”

这句话，怎么听也有几分调/戏的意味。更别提，电话里还隐约传来男人的笑意。

沐晴晴的脸不争气地躁红起来，拿着手机贴在腮边的手指都能清晰地感应到脸颊上散发出来的热度：顾廷北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昨天暗示她要潜/规则讨他欢心还不够，今天还想来占她的便宜！

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廷北——”沐晴晴刚喊出口，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方清婉听到她直呼客户姓名，便不悦地走上前来指正，“是顾总。”

又问，“顾总来的电话吗？怎么说，约好见面的时间了吗？”

对上上司热切的双眸，沐晴晴才想起那张天价的保单，暗暗地哀叫一声：差一点，她就忘了，在dk的购物中心落成之前，她是绝对不能得罪顾廷北的！

所以，尽管明明觉得受了顾廷北的轻/薄，沐晴晴还是不得不压下满腔的愤慨，按照方清婉的吩咐，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一声，“顾总。”

电话里，顾廷北的心情貌似很不错，不但没有计较她之前不恭敬的态度，还语气温和地再一次跟她确认见面的时间，“晚上六点之后，湾仔码头，嗯？”

方清婉附耳贴在沐晴晴的手机背面听到这句话，禁不住面现喜色，压低声音示意她赶紧答应下来，“快，订下时间，再追一句，如果他不方便过来，你也可以过去接他。我去跟康总申请，给你派一辆车。”

沐晴晴讷讷地咬唇，“……”捏着手机，半天也没有吭声。

方清婉受不了她这磨人的性子，一把夺过话筒，立即谄媚地答应下来，“顾总，您好！很高兴能与您通话，我是晴晴的上司，我保证，六点之前，一定会让晴晴出现在您面前——”

沐晴晴懊恼地去抢夺手机，顾廷北却不知是对方清婉说了什么，只见她连连点头应允，“是……好……好的……顾总请放心……”

直到通话结束，才笑/眯眯地将手机还给沐晴晴，“六点，湾仔码头，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沐晴晴纠结得小脸都揪成了一团，“就我一个人去吗？”

方清婉诧异地看她一眼，“有问题吗？”

沐晴晴犹豫了一下，“是……有一点……”

被方清婉不客气地瞪了一眼，“沐晴晴，你是第一天出去见客户吗？还需要我来教你该怎么应对？”

沐晴晴没有再说话，“……”

方清婉说的对，每一个人的底线不同，要做到什么程度，最后的分寸还是要靠自己来把握。

她对方清婉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下来，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方清婉又看了她一眼，端出上司的架子吩咐道，“顾总的手机号码要记下来，方便以后联系工作。”

沐晴晴答应了一声，划开手机屏幕，将刚才与她通话的号码存贮进电话簿里，又在项目报告里记录了一遍。

方清婉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要离开的时候，却又似突然想起什么，顿住脚步，转身，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沐晴晴察觉到她怪异的目光，抬眸，不解地问，“方姐，还有什么指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