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就是因为我,”邹和光站起来看着窗外笑的胜券在握:“不然他不会如此坦诚的同您说,不然他有足够的理由离开华国的,您清楚在那样一个小国度凭借弘毅这种亚洲第一的地位,给他二十年时间他能攒够参加大选的影响力。爸,其实你心里比我明白。”
听筒里没有一点声响,连呼吸声都已经听不到,但邹和光一动不动,依旧沉默的站在原地。他等了良久,终于只等到了一声叹息:“该回家回家吧,剩下的我也管不了你了。”
“爸。”
“你和你哥从小就是不用我管的,到现在更是我想管都管不了了,那就不管了。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走出血了也得忍着。”
“谢谢,”他低声说:“我会的。”
“别给老子肉麻兮兮的,老子又没说什么,不想听你说话,心烦!”
他把电话摔的干净利落,只留给他儿子一片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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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来送秦修的时候,就看到邹和光对着一张单子,一样一样的在清点秦修的行李,而秦修本人坐在沙发上,长腿伸直双手抱在胸前默默的看着他。
爱他,就要包容他一切怪癖。
赵宸禹脑子里不知道打哪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柏桐、孙泽江、李明伟、郑经伟、赵宸禹都过来了,苟泽远一个人回了法国,齐文良不在计算范围内。大姨目前人在外地考察暂时回不来,魏行过来帮了忙之后就回去了。除此之外,秦修的父亲先来过一次,只跟邹和光说了一句有他在自己非常放心就立刻回了戴城,邹和光昂首挺胸光荣领命,为了完成岳父交给的伟大使命势要做到一丝不苟。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场面。
“大部分东西到那边再买不就得了,搞的这样行李运费要额外话多少钱,划不划算啊,太蠢。”柏大嘴难得的啰嗦的不够字数。
郑经伟表情奇怪的扫了一眼行李,给了柏桐一胳膊肘:“我们邹总有钱任性,你少说两句吧。”
赵宸禹翻了个白眼:“他运这些东西肯定比运费贵多了,你们是根本不懂邹总的心,这全是定制货到那边现买哪来得及啊,等现货还要半个月呢,还有这些小零小碎的到那边还不一定都能找得到呢,给秦修的东西嘛必然要独一无二的,是不是,邹总。”
“别贫,过来帮我把箱子扣上,套上防尘袋,叫你们几个过来围观的?买票了么?”
邹和光抬手给赵宸禹后背来了一下子,指挥着哥几个把行李箱都拎出去。他伸手拉了秦修一下,凑到他身边低声问:“不高兴?”
秦修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几个人,突然侧过头在邹和光面颊上吻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拖着拉杆箱往前走,他脸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平静冷漠的就好像刚刚的那个人完全不是他。
就好像眼睛里最后一点不舍和叹息都留给了一个人。
别墅外面邹和光提前叫过来的两台考斯特停在外面,两个司机帮忙把箱子一个一个的拎上车。七个30寸的行李箱塞满了两辆车的后备箱,还险些侵占到后排座位上,实在是有一种迫人的气势,柏桐已经开始担心那边接机的人手够不够,秦修把行李从托运转盘上接回来的时候要怎么平安离开机场了。
他一个人念叨的时候,郑经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从倒镜里看着邹和光的脸,他靠在着靠枕闭目养神,笑着听柏桐念叨,神色里没有一丝的不对。若是硬要说他哪里奇怪,只能说他跟秦修靠的太近吧。
即便有两台车,这群人还是挤在一起,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谁都没注意到最后排的两个人放在椅子上的手交握在一起。
邹和光手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躺着条短信:等下早点回家,别在机场停留太久。
发件人: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