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有气,但也不打人笑脸,“暂且无事。”
盛五爷让小厮扶着过来,“这又是哪个啊?”
云泽看着盛五爷熟悉的脸庞,心里明了,说:“原来是五舅舅啊。”
盛五爷瞪大眼睛似乎想认清楚他,小厮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盛五爷恍然大悟:“原来是外甥啊,怎么我大姐和大姐夫也在这儿吃饭?”
掌柜的一见是认识的就好办了。
“爹刚考完秋闱,我们一家来这儿吃一顿,就碰巧见到了舅舅。”云泽也没明什么,到让盛五爷有些尴尬。
盛五爷摸了摸袖子,一点钱银也没了,估计刚才打赏完了,“平安,拿点银子出来,没看到表少爷来了吗?”
小厮皱着脸,低声说:“爷,银子都被你打赏完了。”
“你出来就带这么点银子啊!真是。”盛五爷被落了面子。
云泽也明白他这些舅舅的德行,不愿多纠缠,说:“舅舅客气了,云泽已经大了。爹娘还在上面等我,外甥先走一步。”
盛五爷却道:“大姐大姐夫在,理应拜会一下,平安,扶我去。”
云泽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泽哥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云泽刚才挡椅子的手臂有些抬不起来,忍着说:“碰上了五舅舅,在后面呢。”
说着盛五爷满身酒气地起来了,“大姐,大姐夫,听说你们也来这儿吃饭啊,弟弟来拜会一下。”
云仲全立即让云祁让出张凳子,“哪里,五弟客气了。”
盛氏皱了皱眉,她本身就和下面的弟弟妹妹们不是很亲,对于这个继母所生的五弟,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功名在身,却一天到晚鬼混,盛夫人也是疼他,就随他去了。盛氏却不大看得惯。
盛五爷刚没聊几句,就问:“姐夫身上可带了银子,弟弟今天出门没带够钱,掌柜不给赊账,还望姐姐姐夫周济一番,弟弟来日奉还。”
盛氏抢在云仲全之前开口说:“彩蝶,你配五舅爷下去填个单,五弟还是早点回家的好,省的母亲和祖母担心。”
“外面还有朋友等着,多谢姐姐姐夫了,姐姐姐夫就给我五十两我自己下去便是了。”
盛氏关怀地说:“你喝的有点醉了,还是让彩蝶陪你下去吧。”
彩蝶已经率先下去了,盛五爷也只能跟着下去。
关上包厢的门,盛氏眉头紧皱,“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兄弟几个都是这样的。”
“算了,总归也没什么交情了,唉,好在也不来往。”这样的舅兄谁吃得消。
“可惜我大哥不在,若是我大哥在,定是不会这样......”盛氏想起早年失踪的大哥,心里就苦,当年她大哥已经十六了,秀才功名,求亲的姑娘都要踏破门槛了,谁知道居然在去祭祖的路上遇上土匪,失踪了,可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云仲全不愿意妻子过多哀伤,“好了好了,也这么多年了,这些年你也没少给你大哥烧纸钱。”
已经失踪这么多年了,早就被认定去世了。
“云泽,你的手臂怎么了?”云毅立即就发现了云毅的不对头。
云珞看到云泽微微露出的一截手臂有些青肿,“二哥,你的手肿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如厕吗?”盛氏着急地走过来,撩开他的手臂,手臂上有一大块淤青。
云泽疼得直冒冷汗,只是一直忍到现在,说了刚才的经过。
盛氏更是大怒:“早知道不给他还债了!这等弟弟不要也罢,哪有把自己外甥打伤了半句话也没有的舅舅。”
云仲全拍了拍桌子,“咱们先去医馆,泽哥儿手臂不要抬,也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你年纪还小,骨头没有那么结实。”
云珞含着泪说:“二哥,沅沅给你呼呼,不痛。”好讨厌外祖一家怎么办。
云泽有一瞬间也想泪奔了,摸了摸云珞的小包子头,“没事,二哥现在不是那么疼了。”
脸上还是有些虚汗,盛氏给他擦了擦,心疼地说:“泽哥儿,你干嘛忍着啊,怎么不和阿爹阿娘说,他干了这样的好事情还敢和我们要钱,看我不饶了他!”
云泽笑了笑,“没事的,总归不能闹僵了,这样阿娘你会难做的。”毕竟阿娘还是盛家的出嫁女。
一句话就让盛氏红了眼眶,什么盛家啊,还没她阿泽的一个头发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