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虽有了那部分粮草和武器的补充,但到底已是强弩之末,城内弹尽弓绝的情况只有自己知道。城楼应战,最有效的武器便是火箭,虽然箭暂时不缺,但缺的却是人。
将士死了一大半,百姓大多又不会武,箭再多但没人会使,跟没有武器其实是一样的。可司空翊信上却写了几个法子,若淳于岸突然改变战策急攻,边城势必抵挡不住,应战人数是死穴,他们只有一个办法——伪装。
跟宋歌诱骗司空祁进城一样的目的和计划。
但一个是诱,另一个却是唬。
天将将亮,秦怀远和亲信回了歇脚的客栈,亲信手里抱了一堆玩意,上面拿黑布盖着,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余良和剩下几人其实并没有休息,城门现在开不得,这也就意味着边城不能派任何人出去寻找司空翊,没有援军没有武器,他还带着伤员,危情可想而知。
“将军,这是——”余良眼下青黑,心里虽焦急,面上倒不表现出什么,入军铁训有言,泰山崩而容不动,哪怕主将发生意外,也不能因此乱了阵脚,“咱们现在该做些什么?”他指了指那蒙着黑布的东西,眉宇间有些疑惑。
秦怀远抬手示意众人坐下,这才叹气摇头道:“司空将军信中提到两样东西,我现在暂时只能寻到其一,”他顿了顿,看了身后亲信一眼,那人颔首,快速掀开了黑布,“各位兄弟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找到第二样东西!”
胡岱冬站得近,第一时间看到那黑布下的东西,他一愣,似有些不敢相信,眨了眨眼复又定睛一看,这才犹豫着出了口。
“蜡烛?”他说,隐有奇色。
而与此同时,武城,上千大军浩浩荡荡,从城门直入主街!城外小径泥土松软翻卷,铁蹄带着那烂泥踏进武城,深一脚浅一脚,那些士兵却不狼狈,反而带着隐隐的兴奋一路走了进来。城外一派雨后春意,微凉里带点清爽,雨却再无下半点。
城楼,蜡烛已撤,地上一床软被湿答答卷在角落,上头空无一人,而楼下却又是另一番光景。百姓位列街道两旁,有些诚惶诚恐地看着那千数队伍入城,因为城小,余下的上万将士都驻扎在城外,司空祁携众太医和亲信以及主要精兵队泰然入城。
司空祁高坐马上,其实他们行军速度快,昨夜已到了城外,那时雨正歇,他看城头星火点绰,身后将士疲劳成疾,太医们一个个软趴趴行不动路,又闻那武城传来击鼓之声,想着或许可以进城一歇。但他也是谨慎之人,夜里分不清情况如何便等到早晨,可惜那星火熄得快,天未亮楼下便开了城门,远远传来肉香酒香,勾起一众人馋虫上瘾。
可司空祁现在,却黑下了脸。
这城里气氛明显不对,那些瞧着他们的百姓眸间流露的情绪太过醒目,那不是惶恐,那是渴望!他忽有些气急,开始细细打量这座城,城内虽店铺大开,但街上实在太乱,墙角处还留着破旧的衣物和吃食,那些伪装成掌柜的人也有些过分地唯唯诺诺,司空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被骗了。
可只要一脚迈进武城,这便出不去了。
他紧了拳头,目光从百姓头顶转过,前方司县府大门敞开,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场大型的诱骗必得有人引导,而一城司县,便是最好的领导者。
武城已被难民占据,他进城虽只带了亲兵,城外粮草还是得留下一部分,关键难民不能还囤积在这里,他得想办法安顿,这样一来必得浪费时间,而他的时间容不得半分懈怠,毕竟西北战事几乎是一触即发,孙适光发了密信给他,东衡兵力很快便能抵达西北,待他率兵过了沧澜河,这西庭,便要因他而乱一乱了!
这么想着,司空祁眉间愁色和得意一览无余,目光再次投远。既然进了城,那就快速解决了事情,早点到西北,早点做帝位!
主意一定,司空祁停了马,他的表情太过黑硬,百姓都不敢提出任何要求,只这么呆呆地看着,直到司空祁站在司县府门口,他们才恍然忆起,那一夜端坐城楼淋了一身雨的姑娘,似乎正歇在司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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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太晚了实在抱歉,原因是下午就出去了一趟,班长下礼拜便出国走了,大学三年说散就散,于是几个要好的出去吃饭,晚上8点多才回来,洗漱做作业什么的,怕断更写得实在有些乱,本来宋歌这里进城内容比较丰富,因为断了两天没码字太生疏了,一时情节便也断了,只好一笔带过,后面再着重写去西北吧,慢慢找回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