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是阿临在回家的路上就已经被公孙笑发现,公孙笑才有足够的机会让皇上下旨,并遣陈公公来宣旨。
他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当真一直派人盯着。
看来公孙笑对阿临现在的行踪是了如指掌,可不太好对付,他该是知晓,若是以抚远侯的身份出现,傅家是不会买这个帐的。
他府里多了那么多个女人,傅家的女儿岂需要与他人共争一夫,如此费心费力的事也不适合阿临。
所以,他直接请了道圣旨,是料准傅家不会抗旨,也不敢抗旨。
“陈公公,抚远侯夫人六年前已经失去踪影,我想,一定是抚远侯思妻心切,才会有此一着,只怕,要让陈公公白跑一趟了。”傅三娘替女儿省了麻烦,这事儿,不需要她出面。
“这——,”陈公公颇为为难,这事儿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也没有见着人。
若傅家一直不肯把人交出来,他亦无计可施。
“陈公公即然来了,咱们也不能让陈公公白跑这一趟,这样吧,陈公公今儿个就在傅家住下,明日由傅家招待,让陈公公看看塞北的美景,品品塞北的美食。”傅三娘心底里已经打起小算盘。
在陈公公在的期间,阿临是不能在傅家呆了,得小心被人发现,待陈公公一走,他们再另行打算。
“也好,”陈公公衡量一二,还是决定在傅家住下,这圣旨没有传成,总不能还让他给带回去吧,大陈建国以为,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傅三娘,你就代六小姐接旨吧。”
“是,”傅三娘接旨。
陈公公被安排住在客院,还有与陈公公一同前来的随行人员,傅家是以最高规格接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一安置妥陈公公,傅三娘立刻去找阿临,要她换上下人服鉓,这六年,阿临的容貌虽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身上的气质,倒是变了不少,只要稍稍的易容改装是很容易忽悠人的。
更遑论,陈公公以前对阿临也不甚熟悉,应该是不会认出来的,他带来的人,也不用太担心。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做些安排。
“娘,这不妥,”阿临拒绝娘亲大人的安排,“既然公孙笑有眼线已经我回家,就不可能再瞒住他。”她也挺好奇的,到底公孙笑是怎么做到半路就发现她的存在,若是他当真如此神通广大,在过去的六年里,他怎么就没能找到她呢。
他该再厉害些,这样,她就可以少受六年的苦。
“瞒不住也得瞒,”傅三娘蛮性一上来,谁劝也没用,“你当真愿意回到抚远侯府去?”
“我不想回去,”她是恋家的人啊,当然是愿意留在家里,“可下了圣旨,我必须回去。”
“不行,我不同意。”
“夫人,你先别着急,这事儿还是有折衷的法子,”傅三爷见不得妻子上火,也不想女儿受委屈。
“折衷?怎么折?朝廷已经下了旨,若是不从,便要治咱们抗旨不遵之罪,咱们跟朝廷是不共戴天了。”
这话说得,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偏她傅三娘张口就来。
“夫人——,”傅三爷也没办法,事情的确是如此,苦了阿临,“事情也没有想的那么糟糕,阿临依旧是抚远侯的正室夫人,进门的几位侍妾并未得到原配的同意,再说,侍妾也得听原配的,阿临就算回了抚远侯府也不会吃亏的。”他也舍不得女儿吃亏。
同是男人,他还能稍稍的理解公孙笑的心事,若是,他当真对阿临无意,不会阿临一出现,他就找上门来。
说不定,这些年公孙笑都在等着阿临呢,娶那些侍妾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且身居侯爷之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任由他一人独身。
他尚有传宗接代的责任。
“那又如何,还不稀罕这正室呢,”傅三娘才不愿女儿回公孙家去受苦受委屈呢,这六年,阿临已经把该受的都受够了。
再让她回去受着,她这当娘的就是没心没肺。
“是是是,不稀罕,不稀罕,”傅三爷连连点头,应和着,“咱们不稀罕,阿临,你躲着。”
呃——
现在是怎样?
她没有发言权了。
也罢,要她躲,她躲便是了,至于结果如何,她且不顾。
……。
公孙笑不是简单就可以打发的人,他既然已经可以事先让皇上下了旨,赶得巧的来了,他就不可能让陈公公简简单单的被打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