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在一旁也说了些凑闹的喜庆话,水儿微微红着脸低头坐在下端,嘴角笑的温和。
艾东方始终端坐上方,并不多言,不过脸上的笑容越积越多,神色轻松。
下定回来已经到了晌午,刘芬芬到家的时候柳春芽正预备午饭,艾美回他婆么那儿了。
梅画散了一圈心回来就在院子里坐着,跟儿子们一起闹呢,眼尖地瞄到婶么进门,大吼一声山大王归山了,嗷呜一阵,几个小肉团子朝大门口飞奔,就连还走不利落的四宝在他的座位里都一颠一颠儿的么么的喊叫。
梅画得了清闲,主动帮着做饭,切了两根胡萝卜丝,半颗白菜丝,几根黄瓜丝,还有昨儿买的豆腐皮切丝,然后加入各种调料,还□□芽点火熬了辣椒油浇上,配上香菜,最后撒了一把熟芝麻,喷香清爽的一大盆凉菜上桌了。
春芽蒸了两参的馒头,白面跟玉米面的,用的今年新下来的麦子,香气扑鼻,连着不喜欢吃面食的梅画都不停的咽口水。
艾奇早饭后回家特特拎了两条鱼过来,柳春芽用铁锅炖上了,应着嫂么要求还贴了一圈玉米饼子。
夏日的饭食以凉菜为主,不过刘芬芬唯恐脾胃娇弱的梅画吃了闹肚子,所以餐餐吩咐多备上两道热菜。
梅画不知想起什么了,非要吵着吃花生米,刘芬芬内里燥火烧的正旺,转头瞪人一眼,磨牙道:
“这些还不够你嚼的?就爱那些精贵的物件儿,没有!”
“婶么!”梅画耍赖叽的搂上人的手臂,“山脚下那地里不是种着一堆儿呢么,咱又不指望他换铜板,留着不就是自己吃呢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刘芬芬烦躁的抽出手臂,冲人嚷嚷,“热不热,一边呆着去,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儿啊,磕着碰着是好说的么,哪乱活儿往哪凑,成心的吧,滚一边去!”
“好模好样的你咋骂人啊!”梅画热脸贴个冷屁股,觉得自己被扫了面子,命真苦,愤愤不平的嘟囔,
“也不知谁给了您气儿受,干嘛拿我当盾牌啊?我最善解人意最无辜了,回回我躺枪,真是孤家寡人的命,叫我碰上一个恶毒的婆么。”
“你说啥?再说一遍?!”刘芬芬刷的一回头,眉毛倒立,眼神如刀。
梅画脖颈一缩,再不敢碎嘴,灰头土脸的溜边走,前些日子的警示突然在他脑袋里亮起红灯了,这会儿可不能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
……
吃饭的时候气氛还算和平,梅画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炸花生,笑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不过仿佛感受到身旁的冷气,他不得不收敛一些得意,任命的服侍婶么吃这吃那,不过今儿得瑟表现殷勤了半天也没换来一个夸赞的眼神,不免叫人有些意兴阑珊。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刘芬芬觉得实在咽不下去了,看了一眼夫君便放下筷子冲二奇和大儿子说,
“瓜子的亲事定下来了,十月里成亲,我想趁着这时候不是农忙,你两个把他那屋休整一番。”
瓜子只顾吃饭,偶尔喂喂小侄子,对于阿么的话充耳不闻,好像跟他无干系。
二奇喝了一口酒笑问,“婶么想着怎么收拾?需要做些什么?”
岭子也正要问,却被梅画兴奋的插嘴,“给瓜瓜打一个立柜,我亲自给设计,吃过饭你俩量尺寸去,保准时尚新潮。”
二瓜听着嫂么喊他瓜瓜,一阵恶寒,嘟着油嘴抗拒,“嫂么,你别那么叫我,我又不是二宝四宝儿,我都多大了!叫我伙伴知道了丢死人了。”
梅画嘿嘿嘿的贼乐,“你就是八十岁不也是瓜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