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腾,你该不会是真爱上我了吧?”
那声音明明一点底气都没有,空荡地回响在安静的空间里。就连她明明也觉得很荒唐,偏偏从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逐个敲击在自己的心上,让她紧张的掌心都冒汗了。
四目相望,他眼中带着些微的怔然。而她连动或呼吸都忘了,或者说不敢,只是那样的瞧着他。短暂的沉默,明明只有几秒而已,却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迟迟等不到回答,她突然害怕起自取其辱,低眸落在他的肩头,伸手正打算推开他,却被他骤然抓住手掌。
“是。”他回答。很干脆利落的一句话,却带着一种压抑和慎重,仿佛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惊的她猛然抬起头,脸已经被他捧着吻下来。
熟悉的男性气息袭来,温热柔软的唇将她的唇瓣包裹,余小西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仿佛脑子里什么都不剩,唯有一片空白!
裙子在他回答之前已经被他扯开了拉链,他松手抓住她手一刻早就已经掉到了脚边。此刻根本就没人去管它,余小西感到从他嘴里传递过来的气息异常的灼热,像是要把她融化掉。
头脑天昏地暗之间,她用仅有的一丝理智去反抗着,却人小力微。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理,那般不容拒绝地疯狂地亲吻着,吸取着她的一切,包括灵魂。
余小西的唇被他蹂躏的早就破了,可是无论怎样反抗,他都霸道又自私的占有着她的唇。也不知亲了多久,渐渐的,她由坚冰,被他融化成一滩春水,像是被征服洗脑的奴隶,一点一寸,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骆少腾粗喘着终于放开她,望进她的眼睛,那种目光,掺杂着决绝,疑惑,渴望,和占有欲,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炽烈,他的手掌抚弄着她的发,癫狂到心脏都开始发颤。但下一刻,与这些完全不符的是耳边他冷冰冰的、不容置啄的声音,他说:“所以余小西,你别想逃。”
主宰般的口吻,令余小西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终于醒过神来。她永远不知道自己这时瞧着他的模样,有多无辜和恐惧,衬的他更像个卑劣的掠夺者。
是的,骆少腾明知这样不对,还是忍不住去得到。因为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所以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给余小西,直接将她抱起来走向卧室里。
身子腾空,余小西挣扎,仍然没有摆脱被抛到床上的命运。一阵颠簸之后,他的身子随之压过来。余小西绝望,她捶打着他质问:“骆少腾,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在她眼里,爱应该是被珍惜而不是伤害。而骆少腾的意识中,这是他得知唯一征服女人的方式。
什么是爱?他其实还远远不懂。
更何况,在他眼里,余小西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她会爱自己吗?
他没有亲口去问,就已经在心里给出否认的答案,却仍忍不住俯视着她,问:“我尊重了,你就保证不会离开?”
余小西哑然。
别说她没确定心意,就是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准备接受这样一个男人也需要莫大的勇气。然而她眼眸中的挣扎和犹豫映在他的眼中,就像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他心里涌起讽刺。同时心头一狠,终于撕掉她身上仅剩的布料。骄傲如他,经不起自己的真心被践踏,所以出于自私的行为,他早一步做出伤害的举动。或者,那只是一个本能的,自我保护的反应。
整个过程余小西都在反抗,挣扎,然而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力量悬殊太大。最终的结果,也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被他得逞。怎么结束的,又是怎么回到床上,余小西已经无力去回想,她也不想去回想。
每一次被强迫,都像经受一次凌迟,那颗本来蠢蠢欲动的心也终于开始冷却下去。
卧室里回归空寂的安静,除了事后那种潮湿靡烂的味道,还夹杂着他指间的香烟味。
白色的暗花纹床单,丝绸般的柔滑,遮在他的腰部以下。余小西背对着她,裸露的后背隐约可见他留下来的痕迹。她不哭也不闹了,挺尸般就那样卧着,身子蜷缩在成一团,却拒绝他像往常一样帮她清洗,更拒绝他的任何碰触。
骆少腾整整吸了两根烟后,终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将指尖的烟头狠狠捻灭,掀被,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从床上弄起来,然后扔进了浴缸里。
“你再跟我闹脾气,我在这里做死你信不信?”他指着她的鼻子吼。
余小西看着他笑,脸上的表情真是讽刺又荒凉。她真想说你来啊,今天不弄我死你别姓骆!可是她说不出来,她觉得此时的自己真是狼狈又耻辱。
她是不是非要将自己弄得更加不堪?
她所能发泄的就是将浴室里的东西全砸了,关在浴室里哭。
骆少腾又何曾舒服?
他听着浴室里压抑的哭声,每一声抽涕都像在心口上划刀子似的。
余小西在浴缸里泡了不知多久,哭声渐渐止住了,温水也已经转冷。门板被人轻敲了下,传来保姆小心翼翼的声音,喊:“少奶奶?”里面没有回应,她也不敢进来。
隔了五分钟,又敲了一次。
“少奶奶,你如果不方便就自己出来好吗?不然我就真进去了。”保姆有点为难地说。
有那么一瞬间,余小西觉得自己干脆死在这里算了。可是真的能吗?她不想动,但是她又无法忍受保姆闯进来看到自己赤身*的样子,只好简单地洗过,披了件浴袍出来。
这时的骆少腾也已经洗好了,穿着家居服,看她从浴室里缓慢地走出来。头发湿湿漉漉地搭在肩头,将浴袍的衣料都透湿了,她却看也没看他。
保姆这时重新进来,却是个陌生面孔。大概也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小心地喊了声:“骆少,少奶奶。”
骆少腾微微颔首,示意她忙自己的。
保姆便迳自走到凌乱的床边去收拾,那是他们刚刚在上面翻滚过的床,自然是凌乱不堪的。余小西看到保姆面不改色地将一片湿濡的床单收进衣篓里,觉得难堪的想吐,终于受不住抬步往外跑。
拉开房门,站在外面的两个保镖同时回头。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骆少腾拽了回去,门彭地一声关上。
“骆少腾,他们……”她没想到他说到做的,外面真的有保镖守着。
骆少腾撇开眼,不想看到她此时看着自己充满控诉的眸子。他不说话,余小西就不明白了吗?恰好相反,他这是在默认,让她看清事实。
法制社会,就算他们是真的夫妻,他也没有权力这样。
明明觉得这般荒唐,她却知道自己走不出这里。骆少腾他到底有多疯就有多狂,在M市没人能左右的了他。
“你知道,就算我不找律师,你爷爷也会让我离开你的。”她低下头,语速缓慢地陈述着事实。
她已经不再争、不再吼、不再歇斯底里,因为都没有用。骆钧让她明白,豪门的家族利益面前,婚姻、感情都不算什么。
“所以你就在这里乖乖待着,剩下的我来解决。”他说。与她一样,说话的语速不快,却很清晰地表达他的立场。
他是谁?
M市的骆少腾!
不管是他的婚姻还是意愿都没有人能左右,哪怕是他的爷爷,亦或是他爱的她……
至此,余小西就算被他禁锢在了家里。
手机、电话一律收缴,门口保镖三步一岗,守卫重重森严,她就算身上有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不可能逃脱。甚至,连保姆都换了。
这样她接触不到外人,外人更没有接触到她的机会。
余小西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这橦公寓,她开始还像个困兽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生气的还会砸东西,渐渐的,两天下来整个人就变的安静很多。
因为她不管怎么砸,这屋子里就只有一个保姆在收拾而已。她也不阻止,除了怕她伤到自己会出声,之后就是等她发泄完了,便默默地收拾东西。
而骆少腾不知在忙什么,两天没有露面。
这天早上起来,保姆进来喊她吃早餐,敲门推开门板的时候,看到她已经起了,就坐在窗边的咖啡椅上。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她身上穿着白色宽松的睡衣,头发垂下肩头。明明很宁静祥和的画面,她看上去却如同一只枯萎的花。
保姆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赶紧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喊:“少奶奶,该用早饭了?”
余小西没有胃口,保姆却按吩咐照常一天三顿地做,尽职尽责地按点喊她。余小西压抑着内心想要将房子砸掉的冲动,起身,像缕幽魂般出了卧室,坐到餐桌边。
保姆将银耳莲子粥给她端上来,配着某大饭店配送的密制汤包,早餐十分简单、清淡。骆少腾虽然不在,但报纸还是放到了餐桌边。
余小西拿着汤匙搅了搅碗里的碗,虽然很想强迫自己吃一点,但是真的半点胃口都没有。
“少奶奶?”她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骆少腾又不在,保姆实在担忧。
余小西抬头看着她,问:“你有手机吗?”
保姆表情为难。
“帮我跟骆少腾说,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声音那么平静,谁又知不是别无选择后的无奈?
在外人眼中,她嫁入豪门无限风光,如今却被困在公寓里,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就连保姆看了都觉得可怜。但是谁让她拿的是骆少腾给的薪水呢?保姆也很无奈。
人总是要向现实低头的。
“我的手机进来的时候也被收走了,我去门口问问。”保姆回答。
公寓的门被拉开,余小西隐隐能听到保姆与保镖商量的声音。没有什么精神地起身,手却意外碰到了桌上的报纸。
保姆将报纸放在餐桌上,只是因为骆少腾平时有阅读的习惯,大概并没有看上面的内容,否则这份报纸大概不会出现在这里。
余小西不经意的低头,却轻易捕捉到上面的内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说她与骆少腾感情破裂。这段灰姑娘嫁入豪门的童话,有可能最终走向离婚一途……
彼时,骆少腾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他这两天很忙,忙到抽空连回公寓看余小西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幸好那边早就安排妥了,知道不会有任何人有接触她的机会,也就放心许多。至于别的,只有等事情告以段落才能有精力和心思解决。
骆少腾刚刚结束了部门会议,携助理走进办公室,身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才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骆钧的声音:“少腾,佟青今天觉得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回来趟陪她做产检?”
“我是医生吗?”骆少腾问,声音里满是讽刺。
“少腾!”骆钧一点儿也不喜欢孙子这样与自己说话的口吻。
骆少腾却不想听他的教育,便道:“我忙着呢,先挂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挂了电话,他一边坐下来一边吩咐助理:“刚刚提到关于那个新能源项目的核算,尽快将数据弄出来。”
“是。”李志应着。
身子前倾,本来想找份文件的,目光却扫过在桌面上摊开的报纸。上面耸动的标题和图片让他不由顿住,眼睛微眯,伸手将报纸拿起来。
助理从昨晚上就一直跟他在身边,早上在办公桌上睡了一会儿,然后便是开会,今天也还没来得及看报纸。见老板反应不对,不由将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片刻,只见骆少腾眸色一沉,直接将报纸摔回桌面上,斥道:“谁让他们这么写的?不想混了吗?”
助理想要明白老板发脾气的原因,所以将报纸拿起来。这才看清楚上面大片幅写着骆少腾夫妻感情疑似破裂,不久将会离婚的消息。笔者信誓旦旦,甚至还强调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消息已经经过骆钧证实。
为了提高可信度连骆钧都搬出来了,这件事到底谁授意的,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助理看了骆少腾的神色一眼,没敢搭话。
骆少腾沉吟了下,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叮嘱说:“谨慎一点。”
助理点头。
骆少腾便拎了车钥匙出门,乘电梯直奔停车场。
蓝色的布加迪由飞凰集团的大楼驶出去,一直奔向骆家老宅。车子依旧停在喷泉池旁,管家已经远远过来,不等他上前开门,骆少腾已经下车。
“骆少。”他喊。
骆少腾却看都没看他,迳自往别墅内走。
“骆少。”
“骆少。”
客厅里,佟青正在嫂子的陪同下吃着水果,听到佣人的声音抬头就见骆少腾进来。
“少腾!”佟青猛然站起来,含笑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骆少腾却像没有见到她般,眸子沉沉地扫了一圈客厅,问:“爷爷呢?”
这话显然是问身边站的佣人的。
“骆老在书房。”佣人老实地回答。
骆少腾捏紧手里的报纸,便迳自上了楼。
“哎,他什么意思啊。”佟青的大嫂见他这样,不由有点不满。
佟青赶紧挽住她的手臂,示意让她稍安勿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