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让杨玄之流毒找到缝隙扩散开来,还真不知今后日子如何去过。
那三个亲兵也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将马刀一抓,上前大声吼道:“沈老头子你干什么呢?老子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谁帮这三人就是跟校尉大人做对,你是想造反了不成。”
沈怀静见着事情败露,却也不甚紧张,镇定自如的将最后一瓢水给人喂了下去,而后才缓缓的直起身。
“几位小哥严重了,天热,老夫给他们送口水而已,并不是针对谁,倘若换做你们在这挂着,老夫一样也会这么做的。”沈怀静心平气和的说道,只是这番话却有些不讨喜,如同诅咒一般。
“好你个老贼,我倒要看看谁敢把我在这挂着。”那两三个亲兵听闻这话顿时勃然大怒,只觉得被狠狠羞辱了一番,怒骂一声,而后捉刀到校场〖中〗央,提起刀背便往沈怀静身上砸去,这老家伙平日里结的善缘颇多,让旁人动手怕是不会凑效,只能亲自挽袖子上阵,想来对付这么一个老酸儒却也足够了。
那一刀砸的比较用力,却不料沈怀静反应速度却是不错,马刀还在半空中举着,他手一会,瓢里的半瓢盐水便淋在了那人脸上,恰巧不巧浸在伤口之中,疼得那人脸色骤然一紧,跟咬了舌头一样,抽搐着一刀下来便被沈怀静轻易捉住手腕,而后随手一拧,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段,那亲兵手里的马刀竟然被夺了下来。
三人常年行走关外,实力都以达到化气初境,更精通厮杀,然而这一下竟让其毫无应对能力。
这要是厮杀之中,发生这种低端的失误几乎与拱手送上性命无疑。
这是一个失误,至少在旁人看来确实如此。
因为一个易髓境界的武者,还是修炼吐纳养生功夫的武者,战斗力是极为有限的,决不可能从一个身经百战的化气境武者手里空手夺下兵刃,但是众人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沈怀静被发配充军已有四年,前前后后出关不下十几余次,却还活着,绝不是运气使然,而且这次连刘全身边亲兵都受伤了,他却毫发无损,这也绝非口舌能够办到的。夺下这刀之后,沈怀静顺手一挽,退步横栏,将那迎面砸来的一刀挡住。
虽然三人动手并非要取人性命,也没动用先天精气,但强大的力量仍然不是沈怀静所能抵挡的。
纵然退后几步卸掉这股强大的力量,但仍旧让他打了几个趔趄,这一瞬间暴露出来的破绽已经足以让结果分晓,那被夺去佩刀的亲兵有些恼羞成怒,上前扑去,双手如羚羊挂角一般朝着沈怀静下颌抓去,吞吐的精气掀起蚀骨的劲风,一股浓烈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连四周的闷热也消沉了几分。
毫不怀疑,这一下若是击中,沈怀静脑袋就是铁打的也能让扯成两瓣。
对于这凶险到极致的攻击,沈怀静依旧没有色变,甚至都没有抽刀,只是伸手在刀鞘末端一压,手里的马刀陡然一晃,刀脊的弧线正好将那羚羊挂角的一招给圈住,虽然免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可这股力量还是透过刀身传到了他身上,整个人被一下震飞出去,摔在了地上,却也没有大碍,拍打着灰尘就要站起来。
“你敢动沈夫子一根寒毛,我等将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卢广孝手下那十几个亲信骤然发出怒吼,虽然声音嘶哑,可此时爆发出来的魄力却足以让人心寒“你这几个杂碎,有什么冲着你爹来,欺负老头子算什么本事,今日你有种就弄死我等,没种就滚蛋,否则来日拼死要也要剁了你。”
那三人心里顿时虚了,可也被逼红了眼,捉刀就走了过去,露出杀意。
“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说着手里的马刀就举了起来,要冲说话那人胸上捅去,反正到了这种地步,今日不弄死你,明日缓过气来你肯定要找我拼命,鹰眼卫可从来不缺少玩命的狠人,尤其是卢广孝手下这些人。
“你只要动手,今天天上地下就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正在那举起的马刀要落下去的瞬间,营门口连通的巷子前传来一阵冷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在这三伏天都有种让人如坠冰窟的感觉,那人一腔怒火和胆气,被这声音一激,不但没有增长,反而僵化了。
高举的马刀反射着骄阳的光芒,却软弱的好似苇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