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的确是那种,含着仇恨的目光。www.Pinwenba.com
淡淡的笑了笑,她走上前去,走到毕訾暄的另一边,扶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刚刚抓住他的手臂,左伊雪已经轻车熟路的带领着,往一旁的乳白色旋转楼梯走去。
走上阶梯,这是贝茈第一次走上二楼。
作为契约的乙方,她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对她的规定,约法三章,二楼止步,她只能在一楼活动。
她不是那种闲来无事爱瞎琢磨的人,既然他要求,她何必强求。
无数个夜晚,她从未上来过。
也从不知晓,二楼,这个禁地,究竟是什么模样。
入目的是两个房间门。
一黑一白。
贝茈正疑惑着究竟那一扇门才是毕訾暄的房间,而,左伊雪指了指黑色的门,眼神中,竟有一丝骄傲的傲慢?
贝茈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跟着走进,是一间极其宽敞的大房间。
黑白灰,三色调搭配,整个房间的装饰颇有欧洲风范,十分彰显出毕訾暄的冷傲与稳重。
像极了他的性格。
走进这间房间。
贝茈帮把手,将毕訾暄的身子抚向床边,两人齐用力,将他放在床上。
深蓝色的巨大双人床,随着他的身子重量,朝中间深陷。
贝茈恰巧站在床尾,看左伊雪正站在床头的旁边,伸手将毕訾暄的领带解开,顺势,正将纽扣一颗颗解开,动作十分的大方自然,丝毫没有一丝矜持的模样。
她见自己没了事,正要将他的袜子脱去,毕竟他的脚就近在自己的身边,却在手指还未触碰到时,一只纤细的手,已经突兀的闯进,先他一步,将袜子脱去。
先左脚,后右脚。
贝茈索性走开来,她不认为脱袜子这件事有什么可比性,很显然那个女人却是乐在其中。
“你能帮我去洗手间那块毛巾?”
左伊雪转身,目光有些浑散不清,仿佛夹杂着万千的思绪,语气中,揉揉捏捏,并没有丝毫的戾气。
但,贝茈总觉得,那双澄澈的眼眸里,深含着的意味,很深,很浓,就像是隔了层薄薄的纱,近在咫尺,却永远还是觉得看不明白。
你永远都不会懂得,看得清,她究竟是在想什么。
城府。
朝四周看了看,贝茈并没有发现洗手间的踪迹,正狐疑着,却听见身后左伊雪说道:“在左手边,暄的洗手间是个暗处设计,与墙体的几何设计连成一体。”
是吗?
一个门搞这么多花样干什么。
贝茈往左边走去,果然,在抽象的几何图形中,发现了一个暗门的痕迹,伸手一推,一间豪华的洗手间便映入眼帘。
试探着走进,摸索着,找到了放在置物柜中的干净毛巾,拿出一块,用水浸湿,然后将水拧干,便往外走去,却见毕訾暄的衣服已经被褪尽,只留下黑色的短裤。
精瘦的腰身,蜜色的结实胸膛,修长挺拔的双腿,十分的邪魅。
如雕塑般,几乎无懈可击,这并不是贝茈第一次看见他的几尽裸体,而她的脸却仍旧在那一瞬刷的红透了半边,染上了厚厚的绯红。
对上了左伊雪探寻的目光,贝茈正了正微变的脸色,昂首挺胸,将毛巾递给她:“这是湿的毛巾,你给他擦擦吧,我就先下去了。”
然后,不等那个左小姐回答,便径自打开门,走下楼去。
一刻都不想再待下来。
她不想再待在那个封闭的房间里,看着那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千金大小姐是如何表现她对这个房子的熟悉,是如何一点点显露她和那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在阖上门的那一刻,她还听见了那个酒醉的男人,一声情不自禁的低吟。
“雪,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雪。
从始至终,也许贝茈,她从来都是一个第三者,莫名其妙被一个身份高贵的堂堂贵公子戏弄,做了一个荒唐的灰姑娘的梦,然后,直到现在,又被世俗套进了一个叫做契约情人的荒唐协议,卖了自尊,卖了肉体,卖了她的一切,只为了钱。
钱,究竟是什么,她曾经以为,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都是肮脏的,龌龊的。
那时的她,即使没有钱,即使和奶奶相依为命,从公主沦落成了住在低矮的平房里,而,她始终心智高昂,坚信着,有钱也不可是鬼推磨。
回到房间里,将自己圈在一团,靠在床靠中,没有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伴随着她的左右。
就是这样的一番景象,使得她的心,变得更冷。
昨天,就是在这张床上,她和他交缠,情意缠绵,那令人心跳脸红的低靡气息仿佛还残留着几分意味,小巧的鼻翼微微的皱了皱,为什么,觉得心那么苦涩。
做人,就该这样被人歧视么……
没钱,就真的,没了尊严了么……
当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贝茈从镜子中,看见了一个沧桑的脸,大大的眼睛下面,有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十分的弥漫开来。
用手舀了些清水,泼了泼脸颊,拿了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走了出去。
换了身衣服,随意的挑了件灰色两件套衬衫,选了条同色系的笔直西裤,拿起包,打开门,往外走去。
时间离上班时间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不想吃饭,走出长廊里,却发现一股清晰的火腿香味从厨房中溢出。
贝茈怔愣的,一晃神,接着,便从小小的屏风隔断中,看见了厨房中那抹纤细的身影在忙碌着。
墨色的发丝,如瀑布一般,倾泄在她的香肩之上。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大大宽宽的浅蓝色男式衬衫,露出纤长白皙的双腿,衬衫的长度只盖到臀部之下,十分的惹火。
贝茈觉得头有些疼,甚至连心都有些疼,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错觉。
正要转身,往玄关走去,却在绕过客厅时,听见了从楼梯处传来的清晰的脚步声,沉稳得一如既往。
是他吧?
她默默的想着,但却没有抬头,加快了脚步,站着将鞋子换上,便匆匆开门,关门。
咣的一声,将正在下楼的毕訾暄吸引住了目光,漆黑的墨色深眸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色调,修长白皙的手指扣住紧锁的剑眉,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紧。
昨天,在酒吧里,和林凡一起喝酒。究竟喝了多少,他都有些模糊,早上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家里的床上。
应该是林凡送他回来的吧。
收回视线,他继续往楼下走,入鼻的是一股清晰的火腿,煎荷包蛋的香味。
仔细闻,竟觉得有些熟悉,却有些陌生。
正紧锁着眉头,走到最下层,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暄,你起来啦。快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火腿煎蛋,试试看,口味有没有变。”
毕訾暄的黑眸,瞬间划过一丝惊愕的错愕,接着,便恢复了平静,变得十分的浓郁,看不清似。
“你怎么在这儿。”是冰冷的质问,但是,却带着昨夜酒醉无法止住的嘶哑,深沉的磁性,十分的迷人。
一身浅蓝色男式衬衫,将那窈窕的身材,勾勒得十分的惹火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