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兮雅的尸体被盖上白布抬出去，乔安知道，她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女子。

这个曾经和她相依为命的女子啊，也不过二十多岁，就匆匆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那些未来的日日夜夜，乔安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忆她。

也不知道再回忆的时候，会不会疼痛？

警车呼啸而去，一时间，唐兮雅的房子就安静得不得了，乔安站在空荡荡的房间，还能闻见那浓烈的血腥味，她环视了一遍四周，雅致的阁楼，就像唐兮雅那样的人，温柔雅致，可惜，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我送你回去。”李子阳就站在她的身边，从他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乔安的侧脸，女子站在微亮的天际里，那完美的侧脸，轮廓姣好，只是少了那么一份的血色，一切都那么苍白。

如同她此刻的心，也是苍白的，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的光彩。

乔安的目光还流转在那房子里，略微仰着头，目光的焦点都不知道落在哪里，好像并没有听见李子阳的声音，那脸色，慢慢地，变得越来越苍白，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她的样子不太好看，就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你觉得，雅雅真的是自杀的吗？”乔安突然呢喃地说出这句话，仿若是随口这么说的，可是，李子阳却听得很是惊心，他们取证后都一致认为唐兮雅是自杀的，而乔安现在这语气，显然是不认同的。

李子阳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什么意思？”

乔安伸出手来指着唐兮雅的房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子阳的问题，她的声音本来就很沙哑，又因为哭了一场，变得越发的沙哑起来，说话的时候，若是不仔细听，很难凑成一整句。

她的目光飘远，声音虚无：“你没有发现吗？雅雅，是左撇子。”

李子阳没能及时反映过来，有些莫不在头脑地问：“她是左撇子，有什么 不妥吗？”

这个时候，天已经全部放亮，乔安的脸色在晨光里都有了一些莫名的回温，她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许久，才慢慢地说：“你看过她的尸检报告了没有，她双手的手腕上，一边伤口深，一边伤口浅。”

就在这个时候，天际突然炸开了一声的惊雷，李子阳在轰隆的雷声之中，脸色忽然大变，他记得尸检报告上说，唐兮雅左手腕的伤口深，右手腕的伤口浅，这是正常的右撇子。

而唐兮雅是左撇子，那么，就是说，唐兮雅的伤口应该是右手腕深的，左手腕浅的。

按照这样的光景看来，唐兮雅身上的伤口，不是自己划上去的，那么，会是死呢？李子阳一下子如同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匆忙地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反应了回去，再看乔安的时候，她还是站在房子前，双目里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更多的，是平静。

经历了生离死别，乔安的心情，想来已经完全平静如水，对她来说，或许，已经没有多大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