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说的圣特诺雷大街,指的是香榭丽舍大街往北的一条街,商店以顶极名牌居多,那条街才是巴黎最奢华的购物场所也是世界各地社会名流们常常光顾的场所。
其实,她们住的拉丁区更是集中了许多家著名的咖啡馆,为当年的富媛名流频频光顾,空气里的墨水程度与蒙马特尔高地圣心大教堂后面的文人墨客之地齐名。
苏晓琪轻轻摇头微笑道:“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我们的唐娜小姐以后可以做得到。”
苏晓琪想要在香榭丽舍大街、圣特诺雷大街购物也不难,约翰先生庞爱自己的女儿,给了足够的零用钱,但是他不知道卡特琳娜在法国过着这种生活。
长期处在一个舒适的环境里,人是容易产生惰性的,若想要变强就不要怕忍受各种不适,她为了目标努力克服这种惰性。苏晓琪不想将约翰先生给的钱用来花费,便将这笔钱取出来存到一张卡上。
唐娜初遇室友卡特琳娜的时候,她住在临街吵闹的房子里,两人搬到一块儿住之后,一起过着勤工俭学的生活,大概以为好友家境普通吧。
“不错!到时候你来仰仗我这位老板吧!我请你在银塔吃顿饭。”唐娜哈哈笑起来。
二个年轻女孩不知不觉来到西岱岛西端的一座新桥。从新桥桥上她们可以欣赏塞纳河的美景,这个时候正好还可以看到散落在塞纳河沿线的小摊贩。
苏晓琪微微一笑,想必当代莫奈、塞尚、毕加索也来这里寻找过艺术灵感吧?曾经有不少画家、行吟诗人来到这一带体验生活。
“为什么叫新桥?”唐娜问起缘由。
苏晓琪解释给她听:“说它是新桥,其实法国人常常用它来比喻老古董——像新桥一样旧。”
唐娜眨了眨眼睛道:“原来如此!之前不知道此典故,我在听到法国人说起它的时候,简直不知所云。”
二个女孩一边聊着,一边沿着塞纳河的街道走,一路上有许多卖旧作的小摊,许多人滞留在巴黎的时间里,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去塞纳河边的摊位看画、访书。
摊位上有七十年代的海报,画册、油画、杯垫、精美的烟盒等,也有一些不知年代也不知其名的画家的速写、素描、水粉或者油画。
这些画家的作品,其实也未见得差,只是在巴黎这样一个城市,既容易发现艺术,又太容易被艺术所埋没……
苏晓琪在漫步中用眼睛逡巡,看到一幅画,视线不由定格在画纸上。
这么好的作品为什么画在纸上?她越看越觉得可惜,在内行眼里,画纸只能用来打草稿,或者给那些刚入门的孩子们练习,但这上面的画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恬美的景致,整体感觉大不相同。
“这画怎么卖?”苏晓琪拿起一幅画问道。她低头时还注意到小摊上放着五六张画,均出自同一人之手。
突然,一只男人修长的手飞快地从她手里拿走了那张画。
她抬起头道:“等等!”
淡金色卷发的年轻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法语大声地说:“老板,这些画不卖了!”
说着,他从摊上收起这些画,回身便走。
唐娜伴她身旁,觉得这人有点莫名其妙!她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瞪着他:“这位先生你是老板吗?为什么不卖?”
年轻人拿着那幅画停下,说道:“因为这画是我寄放在这里的,我有权利决定不卖。”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唐娜对年轻人的行为感到不解,她回过神来,讶异道:“难道他……是因为看见我们都是中国人,对我们有成见?”
她脸上神情突然有点闷闷地道:“我忘了——你来自意大利。”
苏晓琪觉得唐娜此时表情很可爱,一抹微笑在她的唇上绽开:“恩,唐娜小姐说得没错!我有一颗中国心。”
一句话逗得唐娜大笑起来,“是,caterina妹妹你有一颗中国心,怎么说也有一半中国血统呢!说不定上辈子就是中国人!”
苏晓琪嘴边浮出一丝微笑:“我不仅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