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不要露出破绽来。
鼻尖传来一阵阵男性身上特有的气息混合着薄荷香气,密密匝匝的将她笼罩在其中,令她原本清醒的头脑似乎陷入了眩晕中,难道是假戏真做真病了?
“她这是怎么了?”老爷子此刻也起身朝这边走过来,慕容皓见此索性也放下了枪。
“父亲,她有些贫血,大概是突然发晕了,我先带她回去检查一下。”慕容苍一把打横将她抱起,俯下额头碰了碰她大汗淋漓的前额。
老爷子见状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挥挥手:“去吧。”
“慢着--”他抱着柯宁刚走到门口再度被老爷子叫住了。
回头看去,只见老爷子蹙着眉头慢慢朝他走了过来,一手突如其来地搭上了慕容苍的右肩,重重一拍。
慕容苍面无讶色,只是沉静地望着父亲,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父亲,您还有什么吩咐?”
老爷子点点头,开口道:“昨夜有人私自潜入公司破坏了保全系统,动过了我的保险箱。”
“竟然有这种事情?那有人受伤吗?”慕容苍脸上微露诧异,既不夸张却也不默然,表情拿捏得十足的好。
老爷子定定的看着他的脸观察了许久,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可是最后却一无所获:“虽没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可容不得这样的宵小之徒,他被我们的人打中了一枪,你平日里也多留意留意,这样的人揪出来,你也知道该如何处理。好了,去吧!”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父亲。”
看着他抱着柯宁的背影远去,靶场站着的三人皆是面色复杂。
许晨风盯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
刚才他从靶场跳下来的那一瞬间似乎让她看到了少年时的他,每次见到自己来老宅做客,总是这样快速的冲出来,来到她的面前。可是如今的他,已经不再会为了她而欣喜、冲动,他刚才用力的拨开了自己的手,直到此刻还有些隐隐作痛。
这些年过去了,她成了慕容皓的未婚妻,而他也开始对除了自己之外的女人柔情款款,他们到底还是走失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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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快!”慕容苍抱着柯宁刚刚上车,便沉声吩咐天鹰开车,嗓音里带着一抹极力压抑的痛感。
黑色的车子在夜幕的掩映下如破空之矢一般飚射了出去,当离开了慕容家大宅的地界之后,男人高大的身体便朝着柯宁的身上软软倒下。
他的身体重重压在她的肩上,薄荷香再也无法掩饰的一股血腥味飘散在车厢里。
“苍少,你没事吧?”天宇和天鹰皆是大惊,频频回头看。
“好好开车,回郁园。”
好不容易挨到了目的地,天宇天鹰二人急忙从后座将慕容苍扶了出来,直接抬上了二楼卧室,江寒白也早已接到电话,准备好了手术工具等在那里。
刚才车内光线太暗,大家都看不清楚,而此时将慕容苍放平在床上后,灯光下,柯宁发现他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泛着可怕的青色。
“你们都到一边去,只怕是伤口已经裂开了,别耽误我处理。”江寒白一派斯文的面上此时挂着几许烦躁不安,直接上剪刀将他的衬衫剪碎了扯开。
这时候柯宁才看清,慕容苍贴身穿着的那件黑色衬衣早已经被血浸透了,此刻破碎的布料被江寒白随意的甩在床边,暗红的血液立刻将床单染红了,裹着伤口的白纱布早已不见以前的颜色,伤患处正不断地涌出鲜血来。
他满身的血看得令人心惊肉跳,连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的柯宁也被惊地完全已经挪不动脚步了,这样可怕的场面所带来的恐惧在瞬间便占领了她的神志。
“你说,刚才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苍少会伤得这么严重?”天宇大踏步过来,一把就扯住柯宁的胳膊将她抵在墙面上。
“吃……吃过晚饭,老爷子让……让他和他大哥比试枪法……”柯宁看着慕容苍那几乎昏死过去的苍白面孔,一颗心也狂跳得厉害。
“什么?苍少他是不是疯了?”天鹰跳出来叫道:“才受了这么严重的枪伤,竟然又去使枪,这胳膊岂不是要废掉了。”
江寒白一边剪开纱布一边回头冷冷地喝道:“够了,要吵你们都出去吵,别影响我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