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仿佛再一次看见这个妖孽的男人在繁星点点的烟幕中一步步向她走来,揽她入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轻语呢喃:“温暖,生日快乐。”
她伏在他胸口,泪如泉涌……
“安宁姐,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许愿啊!”温柔兴奋地催促,双手合着掌心,怂恿温暖许愿,可是转头看她的时候,却发现温暖眼眶里的泪水,顿时大吃一惊。
“耶,安宁姐,你怎么了?”温柔惊呼,眨眼怔愣地看着温暖的脸颊。
温暖飘远的思绪被这一声惊呼给拉回,下意识地抹了一下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的脸颊上挂起了两行清泪。
顿觉失态,她急忙胡乱地抹了抹脸,却还是被身旁的男人发现了。
“你哭了?”他柔声问。
“没有!”她飞快地抹干眼泪,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地说,“我要许愿了!”
她紧紧地闭着眼,以至于闭得太用力,睫毛都在轻颤抖,好像这样做就能不被人发现自己在哭。
殊不知她刚才太慌乱,根本没有把眼泪擦干净,从容爵的角度看上去,她紧紧闭着眼时,睫毛上还有泪珠儿掉下来,正好落入了容爵的眼底。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越是掩饰什么,就越是害怕些什么,但若是想要杀得她丢盔弃甲,必须掌握足够的证据才行,否则她宁愿逃跑躲避,也绝不会投降。
他直觉好笑,她的举动和反应令他觉得既可爱又可气,懊恼于她的固执,却也不急着揭穿她的谎言,只是伸手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擦拭掉她睫毛上的泪珠。
感觉到那令人心悸的触碰,温暖一下子睁开了紧闭的大眼睛,撞入他柔情似水的黑眸中,
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蹦,几乎能听见它砰砰剧跳的声音,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随着海风不断笼罩着她,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直觉想要推开他,容爵反而先松开了手,坦然地对她笑了笑。
他朝漫天烟雨努了努嘴,说道:“你不许愿吗?”
她愣了几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许愿。
依葫芦画瓢,学着大家的样子许下心愿后,温暖将愿望写在一张便笺纸上,按照规定将纸条放在工作人员们事先准备好的小瓶子里就可以了。
瓶子各式各样,盖子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温暖选了一个蓝色的心形瓶子,别的游客们要么是将便笺纸卷成一个小条状,要么就是反复折叠成一小团,唯有她将便笺纸这成了一只精致小巧的纸鹤,小心翼翼地装进蓝色的心形瓶子中。
温暖埋首看着小瓶子,低低的笑,这一年以来,还没有谁能分享她心中的秘密,那些急于对别人倾吐的感情,便能趁此机会封闭在这个小小的瓶子里。
她不奢望能亲手开启这个心愿瓶,得以夙愿实现,只是将一份无法倾诉的秘密埋藏在瓶子里,让它漂流远方,如同带走她的心事和遗憾一般。
深呼吸一口气,她和大家一起来到海边,用力将心愿瓶抛向大海,透明的玻璃瓶在月夜中划出一条晶莹的抛物线,在海面上溅起水花,最后消失在海里。
烟火大会结束后,许多游客离开了海滩,只有少部分人留下来,或听着海边潮汐声翻涌,闻着咸腥的海风渐劲,温柔和刘念还要早起早睡,就先回了酒店,临走前还特地找温暖留下了联系电话。
温暖没有拒绝,她不忍心拒绝自己的亲妹妹,她做不到对温柔狠心。目送温柔离开后,她坐在海边喝起了当地独有的水果酒。
海风将她的衣服吹得鼓鼓的,容爵走近她,温暖当他不存在一般,一边喝着酒,一边用十根脚趾在沙地上玩着沙子。
水果酒里的酒精成分含量很低,可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名句该是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