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爵不说话,光坐着看她,趁着酒意,她忍不住先开了口,“容爵,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对不对?”
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却装听不懂,“什么?”
“就是温柔啊,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你约我来海琳岛的事,说不定连刚才的烟火大会……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是不是?”
他一向本事大,呼风唤雨,运筹帷幄,能把时机掐得这么好,趁夜天昊出差之际把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天衣无缝,这种事对容爵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至于他的目的,不用说,她心里也清楚。
容爵侧首,深深凝视着她,反问:“你这么问,是不是在承认自己是温暖?否则,你何必这么在意?是我安排的又怎样,如果你不是温暖,只是安宁,就无须紧张害怕。”
“我哪有紧张害怕了!”
“没有?你确定?那你红什么脸,咬什么唇,流什么眼泪?”他挑了挑眉,一语戳中要害。
她愕然瞪眼,嘴张大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在他专注且热切的目光中,她变得愤怒,怨气凝结在眼中,却又无处发泄,她气得咬牙切齿,终究什么也说不出。
索性不理他,起身,忿然甩手离开。
男人跟着起身,矫健的身躯紧跟在后。
知道他跟在身后,温暖的脚步走得更急了,出来的时候穿着拖鞋,走在沙滩上不方便,她干脆脱掉拖鞋,提在手里往前走。
容爵害怕她伤到脚,追在后面喊:“你慢点儿走,小心扎脚!”
哪知,话音刚落,她真就被玻璃残渣给扎伤了脚,吃痛地大叫一声后,毫无形象地跌坐在沙地上。
“温暖,你怎么样?”容爵惊怔,下一秒飞快地跑过来查看她的脚伤,“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不知是谁扔在地上的易拉罐拉环,在她的脚掌底下划了一条口子,不算很深,却是叫她吃痛地皱眉,有一丝殷红的血液从伤口里冒出来。
“看来,你不能光着脚走回去了,还是我背你吧!”说着,容爵抬起她的一条胳膊,打算背她回别墅。
温暖压根儿没注意到容爵唤她时,叫的是“温暖”,而非“安小姐”,只是兀自为刚才的斗嘴而生气,下意识地拂开容爵的手,“我没事儿,让我自己来。”
温暖尝试着要站起身来,然而,刚刚走了一步,脚底下的伤口便刺痛了一下,她想忍没忍住,身子眼看着就要歪倒下去。
还好容爵离她不远,顺手就将她接入怀里,这一次他不再松手,任她如何推搡他也把她揽得紧紧的。
“容先生,你放开我!”
“不行,你伤了脚,我要背着你回去。”
“我真的没事儿!”
“我知道你有事儿!”他口吻笃定,不容反抗,霸道强势地抓住她两只胳膊,直接躬身将她背在身后。
她吓了一大跳,想挣扎却又怕掉下来,身子就这么僵硬地趴在他的背上。
海边墨黑的夜晚,唯有大海深沉的呼吸声,漫天繁星闪闪,一线细细弯弯的上弦月宛若金钩。
容爵的背很温暖,温暖不得不承认,她贪恋着这份温暖,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偎进了他的颈窝里,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心潮浮动。
他的耳鬓和脸庞近在咫尺,她偷偷地瞄着他俊朗的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点儿酒的缘故,现在连耳根都开始发烫了。
继而,听见男人磁性的嗓音逸出,那把低沉醇厚的声线,把她的胸口都震得颤抖起来。
他说:“唔,我觉得你该减减肥了,太胖,我都快背不动了。”
“哦还有,你的胸是怎么回事儿啊?没我想象的有料了,难道是因为长胖了,所以肉都转移到腰和屁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