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老人家是有什么样的原则呢?”听老头这样一讲,花恨柳反而来了兴趣,好奇问道。
“我老人家……”
“这就是五毒门的首席长老毒必死了……”老头正要说话,一旁的杨武打断道。“他虽然不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但一点也不必那种人省事。”说完,转向毒必死问:“我听说你若要杀一人,必须要杀十次,如果十次都失败,才肯作罢是不是?”
“是倒没错……”说到他的这种法子,毒必死很是引以自豪,不过他不满意杨武这样简略的说法,自己补充说:“我这十次,每次都用不同的法子,配不同的方子,你若要中了我小方子的毒倒也罢了,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人就没有知觉了,一点也不痛苦;你若是碰着我辛苦调制出来的大方子,那就恭喜你啦,包你短则三天、长则三年,天天流脓血、苦哀嚎,生也不能生,死也没法死,非得药效散尽了,才会满含怨恨死去,好不快活!”
说这话时,毒必死眉飞色舞,估计若不是他此行是来杀人的,还会找个地儿拉着这二人好好分享一下这其中的乐趣。
但杨武一点也不感兴趣,他问完毒必死那句话后,就背手仰头看那半张饼样子的月亮去了,看架势随时动手都可以。
花恨柳也不感兴趣,但他毕竟不希望双方立即打起来。若待会儿他杨武扛得过毒必死还好,若是扛不住,花恨柳能指望他来救?所以,最好和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较喜欢聊天的毒必死聊得开心些,说不定待会儿就放过自己也不一定——至于杨武,那不在他现阶段考虑的范围内。
“你刚才用了第一种毒法,那看来是失败了……”
“谁说我刚才用的是第一种方法?”毒必死一听,冷笑道。
“不是第一种?”花恨柳愕然,难道那可以令人化成脓水的毒连他口中的“小方子”都不算?现在已经开始流行“吓死人”这种杀人手法了吗?
“这是第十种了。”毒必死冷冷地一句回答,却在花恨柳心中激起滔天的巨浪。
十种?那之前那九种岂不意味着都失败了?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所谓的“五毒门”是什么样的组织,但从杨武那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他还是能隐约感觉到这组织并不比自己想像的简单才对。
十次之下安然无恙,他杨武……
想到这里,花恨柳看向杨武的眼光满是震惊:这还是人吗?
杨武却对花恨柳的震惊不怎么在意,淡淡道:“在昨天你们来之前,有过两次;昨晚你去找我说改在今天时他也在场,你走之后又有两次;今早你和先生出门时,我也随后出门去军营里转了转,碰着他一次;来喜事的路上有一次,婚事过程中有三次,先生破去两次,我自己挡下了一次……现在可不就是第十次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
花恨柳心中震惊无以复加,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了。而关键是,无论是做师兄的杨武,还是美滋滋地当他先生的天不怕,压根就没有跟自己提起过!
他想到临出门前苦笑的佘庆,忽然想:或许连佘庆也察觉到表面上喜气洋洋的喜堂,暗地里也是杀机毕现吧?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何送自己出门时他为何是那一脸苦笑的表情。
看着自己这个一脸呆滞、眼中渐无神采的师弟,杨武心中暗暗一叹:也罢,就拉你这一把。
“佘庆不知道这件事。”杨武出口打断花恨柳心中纷乱的想法。
“嗯?”
“佘庆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留下你不让你离开没有办法解释原因,他当着我的面说我‘有病’也绝不是一个清醒的人应该做出来的……这些都解释不通。”杨武语气笃定地道。
“这个……”花恨柳脸色一红:原来那句“有病”是佘庆那小子说的啊,话说他果然听到了……
不过,经过杨武这一番解释,花恨柳心中确实觉得有道理,眼中又渐生出几许神采。
可惜的是,这神采没持续多久,便紧跟着毒必死的下一句话再次涣散了:
“时间不早了,最后这一场聊天也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