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普天之下知道她会媚蛊的人没有几个,一个是对她强追不舍的凤羽阁阁主夜晟,另一人是南楚国主楚鹤黎,此外真的没他人了。难道这少女是凤羽阁的凤卫?啧啧啧!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竟然就成了凤羽阁的凤卫,看来本事不算弱。
最近夜晟追她追得很紧,她好不容易在漠沙郡的一个男人家住下,假装嫁给他为妻,就是为防夜晟察觉。要是被这小丫头告之了夜晟自己的下落,那铁定又是一番穷追不舍。不如就此罢手,改天再来整整司夕儿那贱王妃。
想完梅姝转了身,对那汉子伸出了双手,喜笑颜开地道:“夫君,我们回家吧!”
那汉子似乎极其疼爱梅姝,当即将她横抱了起来,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另外一个留在原地的梅姝的同伴也松了口气,和自己家的男人回家去了。
围观的人见两队人儿都离开了,突然觉得没了兴趣,虽然对刚才那梅姝的话存在怀疑,也不打算对司夕儿一行人做多纠缠。毕竟那个北征王的妻子已经被休,而且还下过死牢,能有力气跑到这西荒来吗?
见众人散场,司夕儿顿时松懈下来,她转过身,仔细地看着楚楚,感激道:“多谢你帮我。”
楚楚挥挥手,凑近了司夕儿咬耳根子,细声细语地道:“不用谢,你帮我搞定西昀就是了,那小子还不理我呢!”
司夕儿侧头朝西昀看去,西昀冷哼一声,立刻撇开了眼。司夕儿觉得好笑,对楚楚微微点了一下头,这才跟着墨离朝北征王府去。
一路上,司夕儿的心情越发的不安起来,心脏狠狠地跳动着,一下一下,加快着,没有节奏。她的脚步有些晃,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害怕。已经一个多月了,那个臭男人过得也不好吧!
就瞅今天这群刁民的架势,上官雪晔肯定被整得头疼。哼哼,以为休妻了就不会受到连累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说道真是一点都没错。
司夕儿决定,入了北征王府要么把上官雪晔赶出去,要么自己另辟蹊径找个地方住。总之,就是不要和人渣住一起,免得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她想着,脚步开始欢快起来,到了北征王府前,看到上面这几个大字时,她却忽然傻眼了。双腿在打颤,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朱红色的油漆大门紧闭,阴郁沉默的感觉突然散发开来。
司夕儿站在最前面,晓雪毫不犹豫地上前,正要敲门,西昀却突然恨恨地拍掉她的手。晓雪突然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西昀,她微微皱眉,却又不问。
西昀撇开眼去,双眼通红,怔怔地等着司夕儿。司夕儿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可细想一遍,自己好像没有对不起西昀吧!这小子到底怎么了,她正要问,却听西昀沉着声音对她道:“嫂嫂,你去敲门。”
这话说得忒奇怪了吧!她好像没招惹他吧!
司夕儿一怔,举起了手,此刻楚楚却突然握住她的手,从她身边看向了西昀,问道:“凭什么要姐姐去敲门,你敲下门会死吗?”
司夕儿一头黑线,暗自悱恻楚楚你是来求西昀原谅的,别冲动啊,别冲动……
西昀一听,立刻对上了,“我就要她敲,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别的事情上他可以忍让,惟独这件事不能退让。
司夕儿心头咯噔一声,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她举手狠狠地撞到门上,同时拉着晓雪闪到一边。那两人,果然就……
“我有意见,哼,西昀我有意见。你知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伤啊,你有看过吗,是我给姐姐上的药,她身上多少鞭多少刀,我都看过,呜呜呜……”楚楚突然抽泣了起来,好像在为自己的事情感伤一般。
她抽抽涕涕,一把眼泪一把泪,感动得司夕儿差点都哭了。
西昀无语,沉默地低下头,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心情的变化。
不久前,他指责上官雪晔的无情冷漠,现在,他又开始为上官雪晔心疼。敲个门有什么难的,不就敲门嘛!门后面上官雪晔也不可能正常的站在她面前,他就是想让她主动做个事情,让他心里好受点。结果,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
门“轰”地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黑衣的男子,他只看了外面一眼,当即行礼:“属下参见王妃。”目光低下的刹那,与站在最后面的墨离相视了一眼,墨离点点头,即刻抽身离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没人知道,这个墨卫的统领曾经也与四卫的感情非常交好。
司夕儿淡淡看了黑衣人一眼,道:“我已经被上官雪晔休了,不是什么夕王妃。”她缓缓地走近,朝院中看了一眼,院中凄凉,荒草丛生,连一棵树也没有。心想西荒不是什么繁荣之地,能有个北征王府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楚楚、晓雪跟着司夕儿走近,三人朝后院走去。黑衣人走在西昀身后,飞快地在他身边说了一句话就上了前替司夕儿等人引路。西昀眉头一沉,立刻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走得很急,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司夕儿走入后院,看到了一棵枯老的桦树,桦树下摆着一张梨花木制成的软椅,上面似乎还有淡淡的清香味飘出。她柳眉微蹙,暗自思索这是不是给上官雪晔坐的。正想着,黑衣人指着路道:“王妃这边请!”
司夕儿点点头跟上,问道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雷町!”
……
此刻,北征王府偏西的一间房间里,一个白衣的男子躺在软榻上平静地睡着,他神色难得的安静。窗外夕阳的余辉斜斜地照射进来,在他鼻下透射出一片阴影,而那张玉质般光洁俊美的脸上呈现出一片光晕。
门被突然推开了,走进来熟悉的人。
西昀看着沉睡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素来妖孽魅惑万物的脸上在这几日的奔途也平添了几分沧桑和疲惫。他的手搭上沉睡中男子的手腕,摸索着他的脉搏细细查看,许久露出了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