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好李红豆走至跟前,李智勋颤抖着将手臂勉强抬起,手指着李红豆,边喘气边斥道,“跪下——,你说——,是不是你——”
“不是,”未等李智勋把话说完,李红豆突然在龙塌前跪了下来,以手伏地,头磕在地上,悲戚的哭道,“父皇,女儿冤枉,女儿真的没有下过毒,”
“不是你又会是谁,”宁贵妃哭的梨花带雨,她猛地站起来,转身对着李红豆大声指责,“当时我急匆匆的赶至东宫,除了门口的留守宫女,我宫中只有你一个人,难不成你要告诉我,是那留守宫女下毒害死本宫的狗?”
“娘娘离开后,我因担心太子,也随后赶去了东宫,哪里来的时间去毒害娘娘的狗,何况我素来与娘娘并无夙怨,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害死娘娘的狗呢?”
闻言,四周的大臣们隐有议论,朝野上下具知安乐公主不讨喜,从不与宫内嫔妃走动的事实。
“恐怕你要害死的不是狗,而是本宫,”宁贵妃厉声叫道。
李红豆惊恐的望着宁贵妃,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娘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红豆,这些年,红豆与世无争,整日在公主府内教习儿子,只求平淡生活,我为何要去毒害娘娘啊?”
“这还用说吗?”说着宁贵妃突然看向李红豆身旁的齐王,然后猛地扑到龙塌的床沿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这是有人想要臣妾的命,有人想要太子的命啊——”
这下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下午受伤了,而宁贵妃的明显意有所指。
“娘娘,话不能乱说,就因为你宫内一条狗命,诬陷长公主想要谋害太子,这未免也太牵强,太过荒谬了,”齐王冷哼一声,嘲讽的继续说道,“娘娘在后宫翻手为云,太子在朝廷上覆手为雨,我大周朝还有谁敢跟娘娘作对,莫不是娘娘看谁不顺眼,贼喊捉贼吧,”
“贼喊捉贼?”宁贵妃一下子瞪圆了凤眼,“齐王这么着急替长公主出头,是不是心虚了,长公主都还没反驳,”
“本王心虚什么?”
“当然是心虚东窗事发,”宁贵妃一字一顿,话语中透着份阴狠,“如果不是有人暗地里唆使,长公主会为虎作伥?”
话说到这份上,大殿内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底也都晓得这是******与齐王两方的博弈之战。
看来大周朝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娘娘,你不会是当着皇上和所有大臣的面说,我就是唆使长公主毒害玉麟宫中狗的元凶吧,”齐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又停止了笑声,一双厉眸中仿佛冰刃般的犀利,“皇兄,众位大人,你们听宁贵妃的话难道不可笑吗?我齐王会无聊到去谋害她宫里的一条狗?”
“齐王当然不会谋害本宫宫里的狗,齐王想要的是本宫和太子的命,”宁贵妃目光如刀的直逼向齐王。
“好啦,你们都给朕闭嘴——”长久不说话的李智勋突然开口,声音虽狠厉,但却少了些底气,他又连续不断的咳嗽了一阵,才缓声说道,“去找个太医院的人来,”
不一会儿,小太监果然带着一位年老的太医走进大殿,李智勋指了指宁贵妃脚步的死狗,“去验一下尸体,看看这狗究竟是怎么死的,”
太医赶忙应声,俯身查验,少顷,他起身回道,“回禀皇上,此狗死因怪异,看外观,皮毛完整,也无挣扎的现象,像是中毒,可刚才微臣用银针扎入此狗的喉部,银针没有变黑,说明并未中毒,”
这下在场众人都纳闷的议论起来,就连宁贵妃的眼中都闪过一抹讶色。
李智勋稍稍沉吟,“那你觉得它的死因是什么?”
“这个——”老太爷捻了捻颌下胡须,斟酌道,“微臣说不好,不过方才在验尸体之时,微臣在它的口中发现了一些黑红色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