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亭晚便给得了你吗?”因为亭晚的父亲是权倾天下的齐王,而她却是个爹不亲娘不在的失势公主?她有的只是虚名,连被他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苏牧月沉吟,却不回答。
沉默算是他的委婉答案?李红豆双膝酸软蹲了下来,止住不多时的眼泪又开始在眼中打转,胸口窒闷的无法呼吸,她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直直的瞪着垂眸正看着自己的苏牧月。
“既然如此,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前程,明日你愿意出府便出府吧,”说完她猝然站起,抬衣袖抹了一把的眼泪,冷着脸将身上的棉披风解下,胡乱的卷成卷儿,快步走到苏牧月的面前,猛地将披风掷到他的怀中,“今晚是你拒绝我的,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李红豆哭着跑回了公主府。
第二天,李红豆病了,而且是病来如山倒,她整整发了三天烧,管家李安彻夜不眠的守在床边伺候着,直到第四天的中午,她才退了烧,公主府上下这才放了心。
然而,这病可能来势太过凶猛了,李红豆被折腾的整整瘦了一大圈,心疼的李小白直哭,一边哭还一边不忘损李红豆,“娘,你说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跑什么步,而且公主府这么大,都不够你跑吗,你看现在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本来你全身上下,也就这点肉还可以看看,这下可好,一个优点都没有了,”
李红豆低落的情绪被儿子一逗好了很多,虽然很多话不能跟李小白讲,但她知道宝贝儿子这是在关心自己,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连续吃了几服药后,李红豆的病开始好转,可惜留了个咳嗽的毛病,李安说这是发烧烧到了肺经,伤了心脾,一时半会儿不易好,得慢慢调养。所以李安又给她开了几副滋补的药,并且每日亲自煎好后,拿来给李红豆喝,起初倒还能忍受,觉得喝药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好,但在喝了一个多月的中药后,她闻到药味就想吐。
不过生病也有个好处,她整日晕晕沉沉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愁,就像隔绝一切烦恼的隐士,整日吃了饭便睡,睡醒了便继续吃,实在无聊就在府内散散步,有时她甚至想,人生如果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似乎也不错,至少算是安乐死。
至于苏牧月有没有离开,什么时间离开的,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可李安多事,最终还是在他离开后拐弯抹角的告诉了她。
一日午后,躺在摇椅上,李红豆无聊的晒着太阳,阳光暖融,照的她周身都暖暖的。
微眯着双眼,脸上盖着一本闲书,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身体随着摇椅轻轻的摇着。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很喜欢看书,尤其是那些情爱段子,李安见她如此,便特意派人去洛阳各大书铺搜寻各类话本,只要是故事,便买来送到她的面前,他堪称贴心大管家。
“公主,苏公子府上的一个仆人求见你,”
李安突然打断了李红豆的惬意时光,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遮在书下的眉心不禁蹙了起来,苏公子府上?
抬手将书拿了下来,她蓦然坐正了身子,抬眉望向李安问道:“你是说苏牧月府上?”
“是,公主,就是苏公子的府上,”李安偷偷打量了一下李红豆,见她表情平静,并没有过多情绪,悬着的心随之放了下来。
李红豆为了苏牧月离府的事情消沉了一个多月,对他的事情也是不闻不问,最近刚刚正常了些,谁知这苏牧月却派人来求见,李安是犹豫好半天,才过来禀报的,心里委实担心李红豆。
“苏牧月买了宅子?”李红豆纳闷,他刚刚出府,哪里来的钱买宅子,难道皇叔食言提前给他寻了个差事?可就算做了官,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钱买宅子了?
“公主,苏公子现在乃是洛阳城中炙手可热的碧箫公子,他在出府前曾卖了一幅画,据说被小郡主出高价给买走了,”李安的话点到即止,剩下的不用讲,估计李红豆也明白了。
闻言,李红豆哼笑了一下,随后身体后仰,又躺回到摇椅上,自言自语的道,“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呀,”
“公主,那这人你见还不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