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豆无奈至无语,她总算明白纨绔子弟这个词的意义了,他这是“玩酷”呢!
两人身体着地瞬间,即使处于上方,李红豆还是感觉到了一股不小的作用力,而邹子策也随之发出沉闷的呻吟声。
“你没事吧?”虽然现在有点讨厌他,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声,随即快速的从他的身上下来,抬手去扶他的手臂。
“还死不了,”邹子策语调轻松的回了一句,可身体的动作却很慢,仿佛怕碰到什么伤处,在李红豆的搀扶下,他好半响才坐了起来,喘了几口粗气后,他突然转换了话题,“你现在记起我了吗?”
李红豆帮他坐正后,闻言松开了手,哭笑不得的问道,“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跳楼游戏不会是你为了让我记起以前的事而特意设计的吧?”
疯子,真是个疯子——
“是,可惜失败了,你还是不记得我,”邹子策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他垂头小声嘀咕。
“听你的意思我们之前见过面并且认识?而且还一块跳过楼?”李红豆翻着眼珠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可一无所获,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从没疯狂的跟人玩过跳楼,“咱们还是直接点吧,邹世子,假如我们以前认识,那么现在很抱歉,我真的记不起来了,而且我觉得也没有记起来的必要,”
她从来都没想过跟他有深交,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不想有,起码她还想多活两年呢!
“为什么没有必要?”邹子策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丝丝如深秋的雨,带着萧索的哀伤。
“还是那句话,世子英年少小,而我都是七岁孩子的娘了,我们不可能有交集,”李红豆说的干脆果断,不带一丝犹豫,说完,她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裙,平静的继续说道,“以后烦请世子不要再来公主府了,我不想别人误会,不想再传出上次似的流言,更不想被人们指指点点的说成水性杨花,就此告辞。”
说完,李红豆逃似的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虽然自己确实记不起到底何时见过邹子策,但令她慌张的是,邹子策,这个英朗帅气的小男人——应该——喜欢——她。
冬夜的洛阳带着几分萧寒沉寂,更夫偶尔的叫喊声穿街而过,让这夜显得愈发清冷寥落,刺骨的寒风摇摆着大户人家檐角悬挂的街灯,火光闪动,忽明忽暗。
独自走在幽深的夜色中,李红豆瑟缩着身体,双手抱臂,不时揉搓几下,但依然无法感觉到暖和,身上单薄的亵衣在咧咧寒风中若薄纱在身,她一边小步跑一边低咒着。
邹子策怎么会看上她——
邹子策,堂堂的静安王世子,怎么会看上她——
她今年芳龄二十三,邹子策顶多二十,而八年前他跟随他爹静安王去了边疆,所以铁定不是这段时间认识的她,如果不是,那便是八年前,可八年前她才刚刚生下李小白,而邹子策也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偶的神啊,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勾引的小正太?
细细想来,从感业寺到皇宫宴会,邹子策对她似乎确实有所不同,如果不喜欢她,他不会带着醉酒的她跑上摘星楼,不会对她紧追不舍,不会在见到曹世俊跟她在一起时怒不可遏,更不会莽撞的抱着她从保和殿走到皇宫入口;从公主府酒宴到今日,他如果不喜欢她,便不会气愤自己与之撇清关系,不会追问苏牧月的事情,不会守在自己的窗口,不会抱着自己跳楼玩追忆。
这个认知对她来说太劲爆了,虽说她并没有动心,但还是小小的虚荣了一下,毕竟有人追,尤其被邹子策这样长得帅武功强身份高的男人追,是一件令女人非常有面子的事情,也是一件让女人骄傲的事情。
然而,虚荣骄傲之下,她不由又默默叹息。
如果自己能在最好的年华最美好的时候遇见他,或许真的会喜欢上他,但现在,他不适合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当娘当的时间久了,心也老了,感觉跟邹子策这样帅气青春的小伙在一起,她不像女人,更像姐姐,甚至母亲。
阿嚏——,李红豆挨不过寒风的肆虐,哆嗦着走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她是鼻涕横流,喷嚏不断,而心中对邹子策的怨言亦是越骂越多,最终总结为一句话,拒绝他真是太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