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说要拉束星达和田方去见官,孙浩正才猛的发现二少爷和五姑爷是布告上正在通缉的两个人,谁要是抓到他们就赏银万两,这是布告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如此一来,这些人就没不会轻易放走二少爷和五姑爷,只有当他们拿到比赏银更多的钱才会放人。
“四爷,你一定要救我和二哥,我们不想见官。”田方膝行到星遥跟前,边哭边求星遥救他们。
“你们两个到底犯了什么罪,官府为什么要抓你们?”
“我们,我们——”田方开始嗫嚅起来,他实在没有勇气告诉星遥实情。
星遥怔怔的看着田方,见他露出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不禁疑惑起来,说他和二哥杀人是不是一场误会?星遥如此猜测。
“天马上就要亮了,等天亮之后就拉他们两个去见官。”客栈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
“掌柜的所言极是,这两个人就是布告上要捉拿的凶徒,有人愿意出一万两赏银缉拿他们,只要天一亮我们就把他们两个送去官府,到时候我们就能拿赏银了。”这个说话的伙计显得很兴奋,仿佛白花花的一万两银子正放在他面前,孙浩正发现此人在说到赏银的时候居然两眼放光。
客栈老板眯起精明的小眼睛呵呵笑了笑,伸手捋着颔下几缕稀疏的胡须,道:
“这两个落在我们手里也是天意,既然布告上说他们两个是杀人犯,那就不会有错,我们拉他们去见官也算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星遥见老板说的大仁大义,其实他还不是冲着一万两赏银去的,如果没有赏银,他会这么热心捉拿凶嫌。
“老四,你到是说句话呀,今儿个你是救还是不救?”束星达终于憋不住了,他要星遥明确告诉他肯不肯救他。
星遥一脸正色的问束星达:
“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束星达苦着脸一叠连声的说:
“没有,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可是你二哥,我说的话你难道还不相信?”
星遥朝束星达冷冷一笑,束星达和田方见星遥这样,两个人的心都往下一沉,脸上立即变色,担心四爷不会出手相救。
然而此时的星遥想的确是一定要设法救这两个人,尽管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杀人,同时他也不大喜欢这两个人,二少爷霸道凶残,五姑爷阴险狡诈,星遥对他们没有好感,但无论如何他们一个是自己的二哥,一个是五姐姐的丈夫,如果不出手相救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可当星遥发现客栈老板和伙计是冲着一万两白银捉拿两人的时候,觉得他们肯定不会放人,只有出的钱比他们多,他们才会放人。但自己已身无分文,想救这两个人谈何容易,唯一的希望就是孙公子能出手相助。
就在星遥设法从老板和伙计手里救人的时候,孙浩正也在想救人的办法。
“诸位,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诸位高抬贵手,放了这两个人。”孙浩正似乎有了什么办法,只见他上前对老板和伙计们说。
“哼,放了这两个人我们不是犯傻吗,我们还要靠他们发财呢。”其中有一个伙计还没等掌柜的开口就抢着说。
掌柜的眯缝着眼睛,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笃悠悠的说:
“听说你是他们的朋友?”
孙浩正道:
“掌柜的说的没错,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所以他们有难我一定要出手相助。”
掌柜的睁开微闭着的双眼,诧异的看着孙浩正,不解的说:
“他们两个犯了杀人罪,难道你也要救他们?”
孙浩正轻松的笑了起来:
“这肯定是一场误会,就我对他们两个了解,别说杀人,就连杀一只鸡都不敢。”
掌柜的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嗞着牙,皱着眉,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这我可就糊涂了,听孙公子的口气似乎这两个人胆特别小,可是为何官府又要捉拿他们呢?”
“所以说这是一场误会。”孙浩正道。
星遥上前对一看样子就知道是守财奴的掌柜的说:
“在下是这两个人的兄弟,我同样也可以作证,我二哥和五姐夫不会杀人,只要掌柜的肯放了他们,我这就回去拿两万两白银过来酬谢诸位。”
两万两白银,这些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掌柜的两眼放光,小眼睛睁得大大的瞪视着星遥,似乎不相信星遥说的是真的。
孙浩正见状,赶紧上前信誓旦旦的说:
“无需束公子回去拿钱,在下身边就有两万两银票,我们来个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怎么样?”
掌柜的用不相信的神情打量着孙浩正,在椅子上欠了欠身,略带激动的说:
“孙公子该不是在打诳语,骗我这个乡下老头?”
孙浩正呵呵一笑,说:
“都什么时候了,我难道还会骗诸位,我那两个朋友的生死全在诸位身上,如果我敢骗你们的话,是视朋友的生死于不顾。如果掌柜的担心我给的银票有假,可以先命人拿去验对,直到确定银票是真的才放行。”
掌柜的见面前这位公子这么说,发现当场验对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把这两个人送去官府,那么就能得到一万两赏银,如果放了他们,得到的好处是原来的一倍,两万两对这位一辈子守着这家生意清淡的客栈过活的老板来说好比天上掉黄金下来,他苦守着这家客栈一年最多只有五六十两盈余,两万两是挣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除去给底下这些伙计的好处费之外,余下的就都是自己的,这么好的买卖为什么不做。反正这两个人是不是凶徒,有没有杀人,对自己来说都无关紧要,最紧要的是有人肯出两万两帮这两个人脱逃。只要这位孙公子给的银票是货真价实的,只要没人把事情透露出去,有谁会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伙计们拿了好处费自然不会张扬出去,自己就更不会说了,掌柜的越想越兴奋,觉得如果不做这笔交易的话那才叫作傻呢。
“我看孙公子和束公子都是正人君子,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可能因一时之气才杀人,如果放了他们,到是一场功德,老夫虽然是个乡下老头,但幼时也读过几年私塾,不敢说舞文弄墨,但至少能书会写,若孙公子不嫌弃,老夫这就写一张契约,双方约定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写契约的目的只是一种防范于未然的做法,毕竟你我素未平生,若将来翻脸不认账,也好有个保障。再说,现在官府正在缉拿这两个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只能保障自己和底下的伙计们不会把事情说出去,万一让别人知道这两个凶徒曾在我的客栈出现过,后来又不见了,污蔑我包庇凶徒,到时候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星遥心想,这老儿好精刮,既作婊子又拿牌坊,收了我们两万两银子,让他放人,居然还要写契约。不知孙公子会不会答应,只有他答应下来,二哥和五姑爷才有救。
就在星遥担心的时候,孙浩正到爽快,只见他一脸和气的说:
“掌柜的意思无非就是写一张契约,这简单,拿笔墨来,我这就写。”
“呵呵,孙公子真是快人快语。”说完,掌柜的让伙计拿笔墨纸砚过来。
不一会儿孙浩正就写好了契约,给掌柜的过目之后,就去楼上拿钱,等银票到手之后,掌柜的又要验过银票的真伪。此时天还没有亮,相信当铺还没有开门,双方只能约定等天亮之后再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