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时屋顶上的人见了底下这一幕,重重的哼了一句。
他边上的人提醒道:
“小声点,当心被底下的人听见。”
“怕什么,姓高的正在兴头上,他不会注意到我们的。”
“把东西给我,早点让他们睡觉,我们好行动。”这个人伸手问同伴要什么东西,他的同伴递给他一根麦管,这个人拿着麦管朝底下轻轻一吹,也不知道麦管里放了什么东西,只见白色的像面粉似的东西纷纷而下。
一眨眼的功夫,高员外,包括那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妾,还有边上十几个乐师,全都像喝醉了酒似的瘫软了下来。
原来屋顶上的那几个人用了最下三滥的手段,拿蒙汗药迷晕这些人。
不知这群身手矫捷但身份不明的人是何来路,等一屋子人都被迷晕之后,他们要的不是值钱的东西,而是高员外的那十三个美妾。
高府外面停了一辆马车,这些人把那十三个美妾放到马车上,很快驾驶着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蒙汗药很快就失去了效力,等高员外苏醒之后,惊讶的发现一屋子女人不见了。
“奶奶,是哪个王八羔子作弄老子,居然把老子的美人全都掳走了,要是让老子抓住的话,老子一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高员外又急又气又恨又恼,不知是什么人,胆子居然这么大,在他眼皮子底下掳走了他的十三名妾室。
连夜把看家护院的下人召集到院子里,让他们跪在地下。
“你们一个个难道都死了吗,那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把我的爱妾掳走了的,给我从实招来!”
跪着的这些人完全是冤枉的,那些黑衣人攀援走避进了高府,底下的人一概不知一概不晓也在情理之中。然而高员外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些人是自己养的,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丢人丢到家了,高员外如果不把气出在这些人身上,还能怎样。
就在高员外怒不可遏的时候,狗头军师老七上前,对他说:
“老爷,这个事情太蹊跷了,如果那些人是从大门进来的,门房肯定知道,但如果他们要是会飞檐走壁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最好先叫人去屋顶看看,如果那些人是翻墙而入的,上面的琉璃瓦肯定会被踩碎。”
经老七这么一提醒,高员外总算冷静下来。
“你带几个人上去看看,屋顶上的琉璃瓦有没有被踩碎。”
“是,老爷。”
那几个领命去查看屋顶的人搬来一步扶梯,颤巍巍的爬上去一看究竟。
不一会儿,就从顶上传来一阵兴奋的呼叫:
“老爷,屋顶上的琉璃瓦真的被踩碎了,还有一片瓦被揭了开来。”
老七见顶上的人这么说,对高员外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些强人真的是翻墙而入的。”
高员外抓耳挠腮,边骂娘,边在地下转着圈走路。
“老七,你知道那些人的来路吗?”
老七苦笑着摊了摊手,说:
“奴才要是知道那些人的来路早就报官抓人了。”
“这个事太奇怪了,肯定有人从中捣鬼。”
此时只见老七两只眼珠子在眶中骨碌一转,他已经有了一条妙计。
“老爷,这些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肯定跟束府有关。”
高员外诧异的看着老七,惊讶的说:
“跟束府有关?”
老七朝高员外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声道:
“昨天我们差点从大太太手上买下五间铺子,今天晚上来了这群不明身份的强人,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高员外反问老七。
老七笑了笑,道:
“束府没有这么简单,束老爷在的时候他们家可风光了,如今虽说人没了,可束府依然是苏州最有财势的大户人家,所以今天晚上这一出恐怕是有人存心报复。”
老七的话提醒了高员外。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还是你这个狗头军师管用。”
高员外喊老七狗头军师,老七尽管觉得不快,但却不敢冲撞高员外。
“老爷,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高员外大声道: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似乎不大好吧。”
高员外见老七皱着眉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大声问他: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难道我们不出手报复,奶奶的,真以为老子这么好欺负吗,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老子不就成了窝囊饭袋了!”
“老爷息怒,这个事一定要从长计议,那伙强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我们还一概不知一概不晓,贸然行事似乎不大好。”
高员外怔怔的看了会儿老七,粗声粗气的问他:
“你这个狗头军师又有什么好法子,说出来让爷听听。快说快说,爷没那闲工夫跟你磨叽,我恨不得把那些强人碎尸万段。”
高员外又叫老七狗头军师,老七心里恨得什么似的,但在气急败坏的高员外面前仍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
“老爷,你不妨连夜去找张巡抚,只有张巡抚有本事查出最近进城的都有哪些人。刚才奴才问过底下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那伙强人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可见这些人的伸手很好,看来不是本地人。”
“你的意思是让张巡抚去查最近一段时间,有无外乡人来过苏州?”
老七朝高员外点了点头,道:
“正是。”
高员外觉得老七说的不无道理,他对苏州地界的情况太熟悉了,三教九流也好,达官显贵也罢,见了他高员外都是礼让三分,那些掳走他十三名爱妾的强人如果不是外乡人,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还好老七提醒他,高员外连夜坐马车去张巡抚家。
等高员外到的时候,张巡抚还在酣睡,他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若换了别人,深更半夜前来,张巡抚哪里肯起来,高员外不比别人,张府的人都知道,他是老爷的座上客。
“高老爷请稍后,老爷马上就来。”管家让高员外坐在张巡抚书房等候。
“有劳曹管事。”
因为经常出入张府,曹管事近水楼台先得月,高员外需要他通传,早就巴结上了他。曹管事也乐得做顺水人情,他知道老爷对姓高的很倚重,凡是老爷倚重的人他便曲意逢迎。
“不知高老爷连夜造访,有何要事?”曹管事笑眯眯的说。